他小时候就晕车,但又不知道哪儿来的自尊就硬撑着,有一次学校组织春游他还好死不死坐在最后一排。

    那个司机的开车水平次得不行,拐个弯像过山车,晃得他胃里翻江倒海,痛苦的想当场跳车。

    他实在受不住了,脸色惨白聚了满头冷汗,难受得头皮都要炸了。

    老师没发现他不对劲,顾松言发现了,从书包里摸出一个柠檬用手抠烂了一块果皮,让他放在鼻尖缓解。

    童倦接过果皮,还是没太能缓解。

    “要不你趴在我腿上睡吧,睡着了就不会晕车了。”顾松言把书包垫在腿上,黑沉沉的眼睛看着他,微微眨了下。

    童倦“哦”了一声,攥着柠檬皮趴在他腿上酝酿睡意,鼻尖除了柠檬还有一股发苦的清淡气味,像是顾松言身上的。

    他嗅了嗅鼻子,觉得很好闻,让他好受了很多。

    “你好香。”

    童倦蹭了蹭鼻子,没一会真就睡着了,一路到下车才醒,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看着很久才下车的顾松言跟他道了谢。

    他忽然想起来,那时候他枕了一路,不知道顾松言腿麻了没有。

    麻了活该,谁让他不喊自己起来。

    ……笨兮兮的。

    直到停车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顾松言跟着他一起回童家,向邓书仪解释了下童倦砸石膏的原因。

    邓书仪原本眉毛都竖起来了要揍童倦,被顾松言三言两语哄得眉开眼笑,“多亏有你,不然我得多糟心。”

    顾松言垂眼,“应该的,那我先回去了邓阿姨再见。”

    “去吧去吧。”邓书仪瞪了坐在沙发上像个二世祖的童倦,冲他怀里扔了一小包东西,“还不滚去送送言言!躺在这儿跟个祖宗一样。”

    童倦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有什么好送的,一分钟就能到家还能丢了?喂,顾松言你认识回家的路吗?”

    邓书仪瞪他,“叫松言哥哥。”

    童倦竖眉毛,“我不!”

    邓书仪冲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