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萨满互相诉说着苦闷和不甘。

    随着眠熊城各个方面的不断革新,他们被彻底边缘化了——他们几乎不能或者不想跟上眠熊的任何一步改变。

    鹿手也在房间里,他看着几个老人,也说道:“马哨不仅不尊重传统,他甚至还让外族进入阿帕奇,甚至包括白人、波尼人,这是我最不能忍受的!还有那些俘虏,待遇一天比一天好,甚至有人可以休假,我看用不了多久,马哨也会让他们加入部落!”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磨骨长叹道,甚至眼眶泛红了,“我的眼泪在肚子里转,那些年轻人还在笑!他们根本不在乎传统的失落!”

    鹿手:“各位,我觉得我们应该团结起来,把马哨和下雨天赶下神坛!让他们向所有阿帕奇人谢罪!”

    “没错,为了阿帕奇,为了我们的传统,为了真正的萨满之道,我们应该赶走这两个无知的年轻人!”有人应和道。

    鹿手又说:“我们必须阻止族人的堕落,不能再让他们两个继续污染阿帕奇民族的灵魂了!”

    但谈到这一步,气氛便迅速冷却下来,几个老萨满也不再那么激愤。

    磨骨嘬了一口烟,皱着眉头:“我们也想这么做,但……马哨和下雨天太强大了,他们牢牢控制着眠熊城的一切,包括军队。”

    “那些军官全都是马哨的学生、死忠,我们连一个什长都说服不了。没有军队的帮助,我们要怎么与他们对抗?这不现实。”

    “是啊,现在很多人真的把马哨当成神灵的化身。”几个老萨满叹息道,“甚至称呼马哨为‘圣光’——是这个词吧,秃鹰?”

    “没错。”被称作秃鹰的老萨满点头。

    “据我所知,在下雨天编的那本《灵谕》里,好像确实说马哨是一束光来着……呵呵,真是胡言乱语。”

    鹿手哼了一声:“哼,一个伪神!”

    他显然极想鼓动这些老萨满和他一起反对马哨,但他也看出来了,这几个老家伙全都是无胆鼠辈,敢说不敢做。

    他还是不甘心,又说了句:“难道我们只能躲在屋里发牢骚吗,难道我们不该做点什么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磨骨想了想。

    鹿手问:“怎样才是时候?”

    “嗯……”磨骨磕了磕烟杆的灰,然后重新填上碎烟草,沉吟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

    直到秃鹰说了句:“我不久前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