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富贵见金彩蹲在地上哭泣,内心非常的沮丧,他上前安慰金彩,想把金彩搀扶起来,但金彩甩了甩胳膊,继续哭泣,贾富贵也没有办法,见前方过来了一辆出租车,他就任由金彩伤心,走到路边去拦车,心想还是趁早到火车站去买好回程的车票为好。

    金彩伤心的哭够了,用手擦了擦眼泪,抬头又看了一下部队大楼顶部的警辉,内心充满了不舍和哀怨,一路奔波,一路的希望,却落个竹篮打水,音信全无,心头竟然对任六金产生了一丝恨意,当她抬头望眼的时候,忽然看见大门里面有个矫健熟悉的身影正向她跑来,她眨了眨眼睛,又仔细的看了一下,正是任六金刚毅的面容,一身严整的军装,肩膀上红色的肩章显得格外醒目,和电视上的他一模一样,她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用手指着任六金,扭头向贾富贵“哎哎哎,是他是他,他来了,他来了”的喊叫着,贾富贵正和出租车司机谈着到火车站的价格,听见金彩喊叫,不知道啥情况,扭头就见金彩双脚乱蹦,花枝乱颤,手舞足蹈的指着支队大门朝里的方向,口中嚷着“贾富贵,快看任六金他过来了,他跑过来了”,笑容灿烂,梨花带雨,就像遇到了天大的喜事一样,贾富贵就顺着金彩手指方向去看,这时身穿军装的任六金已经跑到了金彩面前,任六金气喘吁吁,寒冬腊月,额头上竟然有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金彩突来狂喜,抑制不住,两步并到一步迎向任六金,任六金脚步未定,金彩就上前用力的朝任六金的脸上“啪”的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杏目而视,任六金心中愧疚,眼中带泪,习惯性的向金彩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在门口执勤的士兵吓坏了,连忙跑到任六金身边怯怯的说道:“任班长,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向你讲清楚”,任六金听了,把敬礼的右手收回头,用力的朝自己的脸上打去,也不看士兵,却满含深情的看着金彩,边打边说:“是我不好,不怪你,是我不好,不怪你”,金彩见状,心中一软,一把抓住了任六金的右手,柔声说道:“好了好了,别矫情了,我和贾富贵还没有吃饭呢”,金彩毕竟是个心理素质较高的女孩,哭过笑过,立马就恢复常态,又变成那个大大咧咧的样子,只不过这些事情发生的都太突然,转变的太快,让金彩和贾富贵一时适应不过来。

    在走向任六金大队的路上,金彩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时捏捏任六金的脸颊,一会拍拍任六金的军装,连蹦带跳的,根本看不出旅途的劳累,贾富贵问道:“你不是出去执行任务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任六金回答:“都怪门口执勤的士兵讲的不清楚,他打电话对我说,又有人冒充你女同学找你了,我就让他说我出去执行任务去了,后来他又打电话给我说,有个叫金彩的女孩在门口哭着不走,我才知道真的是你们来了,真及时呀,差一点让我抱憾终身”,贾富贵不懂,又问:“为什么会有人冒充你同学找你”,任六金如实说:“你不知道,这里是拥军城市,市民特别羡慕军人,女孩子都想找个当兵的做男朋友,上次我被报道之后,就变成被追求的对象了,就经常有女孩主动过来认识”,贾富贵说道:“当兵的就当真那么好吗”,任六金正色说道:“部队是个熔炉呀,没有当兵前,一身的刺,到了部队,经过训练,身上的刺就会被拔光,就会变成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这时金彩猛地搂住了任六金的脖子,摸着六金的脸对贾富贵嬉皮笑脸的说:“你看,我家的六金多光滑呀,现在身上一根刺都没有了”,身穿军装的任六金连忙红着脸挣脱,指着路边哄笑的官兵说:“戒律戒律”,贾富贵取笑金彩说:“脸变的够快的,刚才还拳脚相加,现在就变成你的人了”,金彩松开胳膊“咯咯”的笑道:“不是我的人,我能大老远的来瞅他吗,来晚一步,就可能变成别的娘们碗里的菜了”,一句话说的贾富贵哈哈大笑,直吓得任六金赶紧把手指放在嘴边“嘘嘘”的叫停。

    到了任六金的营房,班里所有的战士都知趣的笑着离开,金彩和贾富贵看见每个战士的被子都叠的方方正正,像豆腐块一样有型,物品摆放有序,地面清洁卫生,简直是大开眼界,贾富贵大呼道:“这些是睡觉的被子吗,工艺品,每一床都是工艺品,太不可思议了”,任六金笑了笑,又打开了衣柜,“哇”,贾富贵和金彩又惊叹起来,衣柜里的衣服码的是整整齐齐,春夏秋冬的衣物全部分类摆放,就连军装的衣袖都折叠的别出心裁,特意把衣袖袖筒的两道黄杠折在衣服中间,特别有型,书信也都有专门的抽屉存放,当金彩看见任六金一抽屉书信的时候,立马不愿意了,拍打了一下任六金,怒声道:“我给你写的书信,你为什么不回信”,任六金摸不到头脑,迷糊的说:“你给我写过信,我怎么不知道”,说完他就把他收藏的信都拿了出来,总有好几十封,信件连拆封都没有拆封,说:“我要不是喜欢邮票,早被我扔了”,金彩就一封一封的查找,她写给任六金的三封挂号信还真被她找到了,字迹娟秀,纸短情长,却完好无损的躺在任六金的抽屉里,金彩内心暖洋洋的,一切的心结全部打开,羞涩的拿着这三封信敲打在任六金的脑壳上,边敲边讲:“我这字字千金,你竟然毫不心动,我看你可以出家当和尚了”,任六金这才明白金彩刚才的冲动,摸着被打的脸颊说:“该打,该打”,心中感动至极,把金彩手中的三封信拿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枕下,等着日后好好品读。

    大队长苗天高知道任六金的家里来了亲人,特意放了任六金三天假,让任六金陪同金彩和贾富贵在酒都市游玩,并在军人干休所安排好了食宿,晚上苗天高还按照接待家属的最高规格设宴款待了金彩和贾富贵,非洲狂人李排长、李文豪和吴广升等几名好战友都特约参加了晚宴。

    晚上吃饭的时候,金彩相当活跃,也端起了酒杯,拉着任六金满桌子的敬酒,苗天高知道金彩和任六金的关系,故意惋惜的说道:“看来我们酒都市又少了一个好女婿啊”,金彩落落大方,强词夺理的说:“大队长,我和六金只是同学关系,您可不要误会呀”,苗天高不理会她,用公筷夹起一块鱼翼,放在金彩的菜碟里,对着金彩说:“来,我祝你和任六金比翼双飞”,金彩慌忙端碗接过,连声道谢,满桌官兵见金彩言行不一致,都大笑了起来。

    饭后任六金把贾富贵和金彩送到干休所,金彩微醉,面颊绯红,含情脉脉的看着任六金,和任六金打开了话匣子,任六金虽然有近三年没有见过金彩,但是时常在梦中梦到她,这次看见金彩本人,又比以前漂亮了许多,二人又像学生时代一样,心心相印,心有灵犀,几年不见,还是那么的熟悉,有着叙不完的话,二人叙着往事,互诉衷肠,贾富贵却早早的到自己的房间睡觉了,金彩因为妈妈对付任六金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内疚的说道:“如果当初我妈不去学校找你,你会一直和我好下去吗”,任六金现在心智成熟了不少,变得阳光自信,也毫不掩饰的说:“我那时候家里环境不好,很自卑,觉得配不上你,和你走的越近越担忧,能不能和你走下去还真不好说,不过现在我知道我那时候真傻,不过我傻人有傻福,竟阴差阳错的成了一名军人,现在通过我的努力,已经入了党,当上了班长,我想我以后会通过努力变的越来越好的,我一定会让你父母对我另眼相看的”,金彩见任六金神采奕奕,英姿飒爽,说的情真意切,听得心中甜蜜感动,就娇羞的说道:“你可知道你这一走,我心中愧疚,越发的想念你,比以前在一起的时候还要想见你,我到处打听你的消息,你就这么的狠心,一点都不让我找到,连封信都不给我写”,说完狠狠的白了任六金一眼,金彩寻找任六金,任六金心中是一本清账,他深情的把金彩搂在怀里,轻声的说:“对不起,这几年让你久等了”,任六金有着自己的苦衷,他见金彩这么重情重义,情到深处,真情流露,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控制不住,留下两行幸福的眼泪。

    因为部队有纪律,任六金在部队熄灯前必须归队,他见时间差不多了,他也就和金彩吻别,二人相拥而抱,久久舍不得分开。

    第二天任六金早早起床,来到干休所,贾富贵和金彩已经在等候,一起吃过早饭,任六金问金彩和贾富贵想到哪里去玩,金彩说:“听说你们训练很辛苦,我想你带我俩到你们的训练场去看看”,贾富贵立马附和,任六金哈哈笑道:“这个好办,我可以让你们看免费的表演”。

    训练场上,战士们个个飞龙活虎,看见有妙龄美女在场,表演的格外卖力,有战术,有单双杠,有擒敌技术,看的二人目不暇接,啧啧称奇,任六金为了让他俩看的尽兴,特别让李文豪和吴广升当了助手,表演了三人对练的拿手好戏,金彩和贾富贵边看边拍手,连声叫好,表演过后,金彩拉住任六金的胳膊看了又看,问他摔的疼不疼,关爱之情,羡慕之情,不胜言表。

    下午,任六金又带他俩到市里最大的电影院看电影,重温了一下三人当初看电影的美好时光,电影播放的是成龙大哥主演的《白金龙》,是金彩力荐的,她说成龙演的是警察,六金的梦想也是当警察,那我们就陪同六金看带有警察故事的电影,让他开始追逐他的梦想吧。

    三天的时间,是金彩和六金三年的浓缩,相思了三年,相聚了三天,分别时,伤离别,金彩和任六金二人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都相互给了承诺,在车站送行的时候,任六金忍住眼泪,郑重的向金彩保证,不管以后如何,我都不会变心,我会更加努力,永不会辜负你的一片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