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鲤眉头微蹙,掩着口鼻斯文地打了个喷嚏。

    原本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然而旁边这位好像不这么想。

    懒懒的嗤笑从喉间发出,程越阴阳怪气:“狗打喷嚏,要下雨。”

    闻鲤:“……”

    想象之中的哑口无言没有,恼羞成怒更是没有。

    晦暗不清的灯光下,程越只看到闻鲤颇为无语地侧目看了他一眼。极为昳丽的眉眼在这种看不清楚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深邃而优越。

    而后,她就顶着这张极具欺骗性的正经面孔,一副慈悲为怀的虚伪样子。

    “狗吠月亮,少见多怪。”

    “………”

    和喻风禾有私心的边角不同,孙楚定的是屏幕正中央的绝佳观影位置,简直就是将鬼脸拍在脸上的那种绝佳。

    闻鲤从喻风禾那里顺了桶爆米花,满脸平静地看着无处逃生的人绝望地在飞机舱里东躲西藏。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与现实重叠,放大的恐怖音效在耳边回荡,她却连个手都不带抖的。

    甚至还有点无聊。

    无聊到觉得右手边传来的视线存在感有些强烈。

    程越和喻风禾某些地方有着微妙的相似,大概就是刚才吵嘴没吵赢,被路过听见的人的笑声刺激了,现在心里就像有猫在挠一样难受。

    但他难受,闻鲤就觉得开心,一派淡定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人一个盯屏幕,一个盯她。

    无声较劲到了某个临界点,身边人安静地靠过来,问出来的话却出乎意料的普通。

    “你不怕?”

    偏沉的声线在近距离里颇有魅力,闻鲤轻微声控,闻言耳朵微动,懒懒散散地分了个余光给他。

    冷白光线犹如十一月的霜被盖在两人身上,闪闪发光。

    “本来是挺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