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淡笑看着她。

    见他意味不明,脱脱的小嘴立刻上扬,在他脸上亲一口:“你放心好啦,你要是去了岭南,我呢,给你写信便是了。”

    烛影又是一动,咦?怎么黑了?听得咣啷一声,也不知什么东西是破窗而入,还是出去了,脱脱只觉衣裙都跟着飘了起来。

    糟糕,有刺客!

    “找我的剑!”谢珣的声音是从外边传进来的。

    脱脱一个激灵,凭着记忆,快速从枕旁抓起谢珣的佩剑,从窗口跳出,噌的拔出,寒光一闪,如秋水照人。

    这一阵声响,惊动了谢珣带的禁军和吉祥,众人忙各自找兵器。

    兔起鹘落,刺客身手矫捷得很,一剑落下来,谢珣用顺手抄起的烛台一挡,剑气划伤了手臂。

    见谢珣手里无利器,刺客冷笑,再要挥第二剑,丁零一声,被人直迫眉心挑开,是脱脱。她小脸肃杀,漂亮地挽了个剑花,一错身子挡在了谢珣面前,大声喊:

    “来人,有刺客!”

    话音刚落,剑被谢珣夺去,一出手,便格外得凌厉,剑光所至,寒意凛凛,对方被他狠辣攻势逼得连连倒退,不料他一贵公子,竟有这样的身手。

    锵的一声,刺客手中的剑被击落。谢珣人一闪,长臂揽住脱脱往后退去,众人蜂拥而上,擒了这人。

    “说,谁派你来的?”吉祥厉声问,一掌劈到了对方脸上。

    御史台的人,都是天生神力,这一掌下去,刺客耳鸣眼花,一嘴的血沫子:

    “你死了这条心。”

    吉祥露出御史台标准的笑容:“想死?”他手一动,扼住刺客的喉咙,对方以为他要拧断自己脖子,不想却是一托一顶,口中含的毒囊来不及咬破便从嘴里滑落出来。

    院子里火把嗤嗤,借着光,脱脱才不管吉祥怎么审刺客,她两只眼紧盯谢珣,下一刻,刺啦一声就把裙子扯下半幅,缠上他手臂:

    “台主,你受伤了,痛不痛?”

    谢珣薄唇微微一挑,呵斥道:“你逞什么能?谁允许你自作主张拎剑上阵?”

    脱脱好心没好报,手一松,扭头就走:“淌血淌死你。”

    裙子破了,被夜风滑稽地吹起,脱脱悻悻地在心里变着花样骂谢珣这个黑心狗官。她爬上墙头,索性抱膝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