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小山村里发生了猪瘟,有一头小猪死了,主人家将它扔在了荒郊野外。小猪曝尸荒野,被蚊虫叮咬。

    这时,一只野狗从此经过,心生怜悯,刨开一个坑,将小猪埋葬了。小猪心生感激,去阎罗殿报道去了。到了阎罗殿,阎王爷掀开册簿,宣判道:“你前世做了错事,因此今世降生为猪胎,接受惩罚。目前期限已满,判你来世降生为女子,赶快去投胎转世吧。”

    小猪跪在地上,恳求道:“阎王爷,野狗掩埋了我,我心生感激,想和他结为夫妻,报答恩德,恳求阎王爷成全。”

    阎王爷为难地说:“夫妻之事不归我管,属于月老的管辖范围。”可是,月老住在天上,小猪的鬼魂上不去,心里充满遗憾。她在心里说:“你们不成全我,我只能自己寻找恩人报恩了。”因此,这个念头被她铭记在心里,带到了人世。

    小猪投生到了何家,成了何家之女。长大后,被许配给卢家为妻,生了三个儿女。一转眼,何氏三十多岁了,岁月并没有抹去她的美丽,依然貌美如花,楚楚动人。

    这一天,何氏去赶集,走到半路上,尿意来袭,便去路边高粱地里小解。等到她小解完站起来,却发现不远处射来一双色眯眯的目光。

    此人姓乌,这块高粱地正是他的,他在高粱地里掰包谷,发现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钻进了高粱地里,目光再也没有离开过。

    何氏恼着脸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吗?真是不要脸!”姓乌的赶紧别开脸,低声嘟囔道:“你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还这么嚣张!好男不跟女斗,你快走吧。”何氏正要离开,忽然眼前出现幻觉,姓乌的变成了一条野狗。

    没错,姓乌的,正是那一条刨坑掩埋小猪的野狗投胎转世的。何氏犹如遭到了电击,浑身战栗,埋葬在内心深处的前世念头,野蛮地生长了出来。她换了一副笑脸,解开衣衫,姓乌的扑了上来,两人成就了苟且之事。

    两人相互坦白了身世,约定三天之后,再在高粱地里相会。三五次之后,两人谁也离不开谁了,便天天在高粱地里约会。

    何氏的老公卢姓汉子,见她天天赶集,心生疑窦,这一天悄悄地跟在她的后面,在高粱地里将两人活捉。姓乌的身强力壮,挣脱开跑掉了。卢姓汉子将何氏打了一顿,拖回家里拷问。起初,何氏抵死不说,后来经受不住毒打,便招出了姓乌的。

    卢姓汉子召集来亲朋好友,准备找姓乌的兴师问罪,扭送到衙门里去。恰好遇见姓乌的纠集了一伙人,来解救何氏,双方大打出手。

    原来,姓乌的表面上是农夫,暗地里却是贼寇头子。他纠集了一伙人,农忙时,各自在家务农,农闲时啸聚山林为寇。他心知何氏会在家里遭罪,便召集了手下兄弟,准备解救何氏。路过何家时,姓乌的撺掇何氏的几位兄弟,跟着他一起。何氏的几位兄弟属于无脑之人,便拿着棍棒跟在后面。

    卢姓汉子这边虽然人少,但是同仇敌忾,一下子便打翻了两人。姓乌的这边见势不对,发一声喊,四散逃开,丢下姓乌的,被卢姓汉子活捉。卢姓汉子将姓乌的和何氏捆了,一起扭送衙门。

    县令审问明白,定下有伤风化之罪,判处姓乌的流放边塞,何氏坐三年牢房。他将两人下在大牢里,准备行文申报上司批准。

    到了晚上,县令忽然梦见一位神人走进来,对他说:“此事背后,大有缘故。”于是讲了姓乌的和何氏两人的前世之事,说道:“两人虽然有伤风化,念在何氏报恩心切,还望大人从轻发落,予以警示即可。”

    第二天上午,县令重新升堂,讲了梦中之事,作了改判,将两人各打二十大板,当堂释放回家,让两家的家人各自领回家,严加管教,责令两人以后不许见面,如果违反,男的腰斩,女的沉塘。

    因为民间里将男女野外苟合之事,称为“露水夫妻”,此事传开后,民间里便流传开一种说法,叫作“露水夫妻,猪狗不如”。

    有一个科举不第的穷酸秀才,闲来无事,搜集一些奇闻趣事,记录成书。打算流传后世。他听说了姓乌的和何氏之间的奇事,便记录了下来。当他写到姓乌的和姓何的这一帮人,和卢姓汉子一帮人打斗时,一触即溃,便心有所悟,诞生了“乌合之众”这个词。

    人生便是一场修行,做人一定自尊自重自爱,切不可图一时欢愉,自我堕落,沦落到万劫不复之地。本故事采用了荒诞的笔法,在于借事喻理,劝喻世人,讽刺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与封建迷信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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