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昭华在皇帝身边不愿意离去,一直积极配合沈云山为皇帝诊治。

    时间一长,聂昭华对沈云山的厌恶也不像一开始时那般厌恶。

    有了几分好感。

    “你父皇这病,起码要经过半个月调理,这期间绝不能让他忧心劳神,最好朝中之事让他一律转交太子处置,他的现在首要任务便是养病,”沈云山一边为沉睡中的皇帝施针,一边说道:“他这病原本就是十分凶险,不可有一刻松懈。”

    “我知道,等我父皇好了以后我会跟他说。”

    聂昭华轻声细语,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在他的面前,聂昭华是嚣张不起来了。

    沈云山回头看了一眼她,眉头紧锁,“还有你,立刻给我滚去睡觉去,本公子只负责给你父皇诊治,并没有说还要治一个送一个!”

    聂昭华被他的话逗乐,嫣然一笑小心翼翼的为皇帝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我小的时候生病,父皇就是这样照顾我的。”

    乌有反哺,更何况是人。

    沈云山将最后一根针扎好,坐在一旁喝茶,沉声道:“这皇家不过是为了利益而生,他们生下来就会争权夺势就会杀人放火,而你却是一个例外,真不知道你父皇是怎么把你教导成这样子,倒是与其他的皇子、公主有很大的不同。”

    现在才看清楚她。

    聂昭华坐在春凳上,时而看着皇帝憔悴的脸,时而看向沈云山听着他的冷嘲热讽。

    在外人看来皇家无情,这本来就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

    潜移默化。

    但凡是皇族中人,不争权夺利者少有人在。

    皇权之争,骨肉亲情徘徊之间,多少人选择了皇权。

    聂昭华嘴边溢出一抹苦笑,因为这些天没能好好的休息,她的脸上一样的憔悴没有血色:“不论你是怎么想,我和我父皇、皇兄感情深厚,他们可以为了我而死,而我也可以为了他们不惜代价。”

    相互扶持,或许这就是亲情。

    沈云山听着她这么一说,总觉得心里头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