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桑桑焦急的呼声,却是听不真切,断断续续的,好像有人在替她顺气儿。

    “哎你轻点儿拍!你以为主上跟你似的,狼牙棒都捶不破皮儿吗!”桑桑一翅膀就糊了上去。

    重黎恼火地瞪了它一眼“有能耐你怎么不自己来!”

    ……

    好不容易舒坦了些,她着实是吃不消了,从怀中摸出那只小瓷瓶,还是先服下了药。

    余念归忙扶她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一脸疑惑“这是怎么了,额头这样凉,若是病了可不能忍着。”

    云渺渺叹了口气,不知如何答复,倒是肩上的桑桑,目光游移“主上不是病了……”

    “那是……?”

    “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先紧着这座镇子的事吧。”它避重就轻就岔开了话。

    四下的人吐的吐,胆子大些的也有些不忍直视,只消一想到他们这两日经历的平和幻境竟是用这些血肉残躯支撑起来的,便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口,喘不上气来。

    坑中几乎没有完好的尸骨,便是想要将其下葬,也无法从血泊沼水中拼凑出几具完好的尸体。

    他们不知在幻境中困了多久,但这些尸体都已开始腐烂,蛆虫在七窍中肆意出入,寒冬腊月里,泡在血泥找中,散发着污浊的尸臭,自身死少说已有五日。

    “烧了吧。”孟逢君神色凝重地站在树下,紧握成拳的手,骨节发白,“这样放着怕是会招来疫病。”

    她所言不无道理,犹豫片刻之后,步清风也应允了。

    “云渺渺。”她回过头,“你的乌鸦精也一同来吧。”

    司幽给的药起了作用,云渺渺这会儿刚缓过劲儿来,她方才的话她也听见了,点了点头,带着桑桑朝树下走去。

    霓旌侧目,恰好看到自家尊上盯着那小姑娘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暗暗一笑“尊上似乎有话要说。”

    重黎的目光从云渺渺身上移开,瞥了她一眼,迟疑片刻,道“天虞山……如今对女弟子的规矩是不是放宽了?”

    闻言,她哑然失笑“您问我有何用,我哪里晓得如今天虞山什么规矩?”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