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她灿灿地松开了他,怀里顿时凉了下来,四下天寒地冻,她不由得有些不舍。

    然,再伸手薅一把,这祖宗回头怕是真要剁了她的手。

    “你这女子,昏迷的时候也不老实!”重黎总算从她怀里挣脱出来,一把夺回自己的尾巴,让她自己瞧瞧她都干了些什么!

    云渺渺一脸懵逼,定神看去,就见那条墨鳞白须的幼龙尾巴竟然有些肿,回想起方才他是从何处抽出了自己的尾巴,不由得一阵心虚。

    她现在跪地求饶还来得及么……?

    “这是哪儿?”她环顾四周,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就连石头,都似是被积雪包裹了起来,早已看不清原本的色泽和纹路了。

    她这才坐起片刻,便已感到通体生寒。

    “不记得我们是从哪儿掉下来的吗?”重黎看了她一眼。

    经他一提,她这才从浑浑噩噩中回过神来,抬头望去,但见灰蒙蒙一片,若这儿真是缘尽桥下,他们眼下所见的,根本不能称之为“天”。

    遥望嶓冢山的方向,有一个黑漆漆的窟窿,但它究竟通往哪里,就无从得知了,唯一清楚的,是他们决不能从那边走。

    她回过头,看着地上的乾坤兜,拿起来扒拉了一会儿,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

    “果然……”她犹记得跌下来的时候,匆忙之下,为了保命,她将这些年搜集来的各路法宝一股脑儿地都祭了出去,将他们停在了此处。

    这般看来,所幸没有坠入十八层,不过此情此景,应当也好不到哪儿去。

    可惜了她这些法宝,花了她不少功夫才囤满了乾坤兜,还指望着哪日能助她开光得仙骨呢。

    这下可好,就剩下一根捆仙绳了。

    重黎瞧着她一脸苦大仇深,面露鄙夷“哭丧着脸作甚,都是些下品中品的废物,瞧你稀罕的。”

    她叹了口气,抬手将捆仙绳收了回来。

    “我这乾坤兜里的东西,自然不必您的宝贝金贵,可也是我花了八年才得来这许多的,终归有些可惜……”看着一地的碎片,她暗暗计较着这得画多少师父的画像才能换回来啊。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重黎不以为意,“这些破烂可惜个鬼!本尊崇吾宫里的比这些可好多了!”

    闻言,她幽幽地瞥了他一眼“您又不给我。”

    不给,还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