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领命“属下明白了,尊上放心。”

    “这几日……丹乐宫可有消息?”他忽然岔开了话。

    霓旌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并无,属下与大将军一直未断音信,若您担心余鸢姑娘,是否要回去一趟?”

    他回过头,诧异地拧着眉“你希望本尊回去一趟?”

    她眸中尽是意味深长的笑意“这节骨眼上,天虞山乃至渺渺的处境都不太妙,属下的私心,自是希望您多留几日,抓住那作乱之人的。但余鸢姑娘在您心中什么位置,属下也清楚,倘若真出了什么事,您会不走吗?”

    重黎“……”

    不知怎么,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云渺渺方才说的话。

    她是料定了余鸢出事,他会离开才说那番话的吗?

    “您答不上来,不如属下换个问法。”她笑吟吟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若丹乐宫和云渺渺一同出了事,您——先护着谁?”

    这一问,算是让这间亭子彻底静了下来。

    似是连风声,草木声,都一并散去了。

    静到,像是在心头悬了把刀子,还未划开皮肉,却感到令人困惑的疼。

    他动了动嘴唇,却发现——答不上来。

    霓旌并未逼问下去,微微一笑,仿佛方才不过同他调侃了一番“嗐,您还真琢磨起来了,属下随口一说,您哪能倒霉到这份上啊。”

    “……”

    她贼兮兮地眨了眨眼,压低了声儿“所以……您到底有没有被占便宜啊?您悄悄告诉属下,属下保证不往外说!”

    重黎就差把“你看本尊还信你吗”写在脸上了,起身就走。

    霓旌怀着一颗朝闻道夕可死的心,孜孜不倦地追上去“没被沾便宜您脸能这么红?说说嘛,您还信不过属下?”

    “信不过。”他答得斩钉截铁。

    “是不是渺渺把您怎么了?”她记得方才好像瞧见他俩朝山崖边走了,“怎么,这回是啃嘴还是搂腰?您这岁数,被一个小丫头上赶着吃豆腐?”

    “霓!旌!”他咬牙切齿地推开她,“你烦不烦!哪凉快哪呆着去!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