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方才真的只是没话讲了,随口接一句,压根没想过他会不会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不过这般看来……好像还挺纠结的。

    “这……”她干咳一声,也不得不拿出几分精力来再看几眼。

    她的目光一盯过来,重黎便没来由地觉得自己身上几根弦绷紧了,却还要满面坦荡地站直了站在那,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摆在她面前的躯壳,这个念头虽然有些荒诞,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一闪而过的时候,他清楚地感觉到一阵气血上涌,耳根发烫。

    云渺渺这会儿的心思倒是没他这么多,既然要看,就坦坦荡荡地看。

    但是怎么说呢……尽管之前是随口一言,却也是她脑子里冒出来的头一个想法。

    她平日里见惯了“天虞山第一名景”,一身无垢的白从眼前晃来晃去的,按理说也该习惯了这种浑身冒仙气儿的打扮,她师父穿白色的时候是温润雅正的,仿佛皎皎天上月,既不容亵渎,又是温和亲善的。

    可这祖宗同他穿的一模一样,居然有种……惊艳的感觉。

    荼白的纱,温柔沉静,仿佛消去了他诸多的戾气,以至于整个人都柔和了几分,恰好他也没有横眉冷对地发怒,瞧着就更添几分要命的姿色。

    说不清为何,就是觉得他这么绷着脸,总是要看不看地偷瞄她的样子……很是诱人。

    想把他摁在地上当场扒了的那种诱人。

    他还算冷静,除了不太敢直视她之外,瞧不出多大异常,薄唇微抿,似乎几次想开口,却又几次都硬生生憋住了,那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那道暧昧不清的伤痕也像是一次次地提醒她什么,她觉得自己有点口干舌燥。

    这祖宗说,她之前半夜发神经,起来把他摁在榻上啃了,说实话,她刚听到这番说辞时是不信的,后来看看他的“伤”,不信又渐渐成了“半信半疑”,直到刚才,她还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可现在,她忽然有些动摇了。

    把魔尊摁在榻上啃……啃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脑海中居然真的有画面一闪而过,诚然是模糊的,但感觉是错不了的。

    尤其是……啃到的那一瞬间。

    啊。

    这种记忆总是好巧不巧地冒出来,不合时宜,却不可否认。

    这张刻薄的嘴,啃起来好像还不错。

    “云渺渺?”重黎被她盯得有点受不了,拍了她一记,不耐烦道,“真不想回答就别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敷衍本尊了,你不累本尊看着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