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魔尊赐你的信物么,应当是个上品灵宝才是。”她寻思一介帝君也不可能抠抠搜搜拿个破烂糊弄下属。

    霓旌莞尔,转了转手中伞柄。

    “应当算个宝贝,不过尊上收我时有些仓促,这九思既算不得利器,也不是个淬毒染邪的妖物,倒是有些像仙门的东西,我用了好些年,拿来遮风挡雨的次数最多。不过今日才发现,原来还能掩藏气息到这等地步,来天虞山主峰,都如探囊取物啊……”

    她环顾四周,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云渺渺倒是没想到她手中法器还有这能耐,师父和师兄皆未察觉,也就是说,若是她有心劫走她,凭她眼下伤势未愈的状况,怕是反抗不得的。

    她心中掂量着究竟是她拔剑的速度快,还是这位魔族护法逮人的速度快,其结果,令人沮丧。

    若是桑桑在,或许还能有斡旋的余地吧。

    想到这,她暗暗叹了口气。

    “别愁眉苦脸的呀,我冒这么大险来看看你,不如笑一个?”霓旌不急不缓地俯下身来,搓着被风吹得有些冷的指尖,好笑的看着眼前面色凝重的小姑娘。

    诚然她也见过不少畏惧魔族,没等她怎么样呢就拽着她的衣摆抖如筛糠,如此平静的却是少见。

    这丫头的眼神啊,多数时候都是波澜不惊的,也不是说真就不怕了,但便是再怕,她都能把快要溢出来的感情强压下去,面儿上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如此一来,倒似一拳砸在棉花上,遇上脾气不好的,多半得憋出火来。

    就如此刻,顶着幽光阵阵的九思,她照样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非要将她瞧得头皮发麻似的。

    “你的乌鸦精呢?”霓旌总觉得这四下静得慌,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平日里总是第一个挡在这丫头面前,连尊上的脸子都敢甩的那只乌鸦精居然不在。

    闻言,云渺渺陡然一僵。

    “走了。”

    “……啊?”

    云渺渺平静地眨了下眼,叹息道“我说,它已经走了,我同它之间的灵脉被相柳斩断了,我暂且没有命兽。”

    她一番解释,令霓旌更为茫然了。

    命兽与主子之间的灵脉……还能生离?

    见她似乎不想再往下说,霓旌颇为知趣地岔开了话“外头这么冷,你也别坐这吹风了,你住哪儿,介意我去坐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