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或几百年。”

    “百年眨眼而已啊。”陈道显震惊,“如果你不在了,那岂不是只剩我和那秃子了吗?不要吧,你再木头也会说几句话,那秃子一个纪元都不见张个嘴巴的!闷死人不偿命,我完了!正道末路了!”

    祁渊实在无语,又问道:“所以你来这做什么?”

    陈道显收了扇子,装模作样道:“来见证后世大敌成长之世,打架我不行,帮你出主意还算可以。还有,我听第四天那妮子说你收了徒弟,我也看一看!”

    毕竟,除此之外的事情,他大多无能为力。

    “他们还小,现在都在试炼之地。”

    “哦哦!那不正好,让我看看他们资质如何,说不定我也会看上。”说着,陈道显看向祁渊道:“能被我们两人同时看上,百世气运加身都未必有啊。”

    “你太自说自话。”

    “不过话说回来,我也非常赞同粗放式教育,指引太多,弟子难以走出自己的道啊。”

    “诚然,修士最好还是走出自己的道。”

    陈道显心有所感,调侃似的问道:“那假如你的徒弟真走出了自己的道,你会认可吗?”

    祁渊蓦然一顿,片刻才道:“当然。”

    陈道显眼睛微眯,眸底闪过几丝探究,心里在想,要不要提醒对方一件事。

    这是毕竟几近自然,令人难以察觉的事情,就是那秃子也未必察觉得出来。

    没错,这位道祖其实很傲慢。

    本人难以察觉,他人更难以察觉,当然,这里头并非有什么坏的意味,那只不过是一个太过事实的事实。

    他如是,那秃子也是,到了他们这个层次,什么喜怒哀乐,什么大事小事,什么至亲至爱,都不过是过眼烟云,很难留以观想,这就导致了一种过度的包容,或者说,看待事情的视角过于广大,不会去在意细枝末节,凡事只看因果。所以有些时候,甚至会“不择手段”。

    “我担心你欺负人家小孩啊!”陈道显义忽然正言辞道。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