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露噗嗤一声笑了:“我自己都是身不由己,焉能不懂她的身不由己?人皆有不忍人之心,推己及人,我焉能让你食言?只要你和我商量,我就信你的安排。”

    魏凉松了口气,脑袋搁在姜朝露颈窝,嗓音微哑:“……那今晚不许逢场作戏了。”

    姜朝露话是放出去了,心里总归剩了丝不愉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也懒得装圣贤。

    “不行,继续罚你,你若是和昨晚一样,中途那个了,就多罚一天!”

    姜朝露下了决定。

    然后剩下几天,魏凉顶着黑眼圈,吃了几天的素。

    “小将军,夹肉啊!”大力把笋干炒肉往他面前推,满脸不解,“难道奴盐放多了?”

    “不吃了,你家夫人养和尚呢!”魏凉气鼓鼓的瞪了眼姜朝露。

    姜朝露却心情很好,那丝不愉快到底是舒缓了。

    夏天就这么过去,魏凉觉得自己上火了,灌了很多绿豆汤。

    芷台荷花谢,桂花开,立秋。

    全国武举,热热闹闹的来了。

    魏凉在敲锣打鼓的欢送中走上考场,又在敲锣打鼓的欢迎中走出考场。

    几家欢喜几家愁,上榜的张灯结彩,落榜的越挫越勇,连崤山深山的村庄也不例外。

    村口人山人海,上至抽水烟的大爷,小到流鼻涕的奶娃,都凑拢了堆。

    “瞧瞧俺家的伢子,第几名呢?”

    “别挤别挤,咱找找!”

    最前方两张板架,亭长提着桶浆糊,正在敷红纸,纸上名次籍贯,牵动几家悲欢。

    “奉娘奉娘,看到那个名字没?我怎么没看到,找了几遍了?哎呀,快帮我看看!”姜朝露恨不得将帷帽掀下来,好看个清楚。

    奉娘也在旁边奋力往前挤,伸长脖子:“夫人,好像看错板了,这是文举,旁边是武举!”

    “你瞧我,慌起来眼神都不好了。”姜朝露尴尬,往旁边瞧,这次第一眼就找到了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