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货,赶趟儿把嫡妻订着嘞!”朱莺快人快嘴,不屑道。

    “就你知道!小心祸从口出。”奉娘佯怒,瞪她。

    顿了顿,奉娘又赶来安慰姜朝露:“夫人别介,王室谁不是三妻四妾的,但景吾君的心在夫人这儿,就不成问题。”

    姜朝露不置可否。

    她其实没有任何喜怒,就好像听到太过遥远的东西,真实感都没。

    妻,从她踏入绿水巷的那日起,这个字,就和她无关了。

    姜朝露自嘲的笑笑。

    她这一身命,尘埃浊浊,洗不干净了。

    三月中旬,天儿彻底暖和了。

    奉娘和了新鲜的面,切了碧绿的小葱和鲜红的辣椒沫,问姜朝露做几碗长寿面。

    “夫人要过生辰了!”其他四人也凑过来,嚷嚷着还要蒸寿桃。

    姜朝露愣了片刻,才想起来确实,要到自己的生辰了。

    她自己都不记得的。

    女伶是不庆生的。

    本就是博人欢心的生计,庆生等于年老色衰,谁愿意去提醒自己,末路还剩几步。

    当把缘由说出来时,朱莺佯怒:“夫人如今是夫人,不得轻慢自己了!庆生是庆又一岁平安,又一岁康健,奴们都要为夫人办办的!”

    大力阿保也在旁边帮腔,姜朝露拗不过,答应了。

    “那就煮六碗长寿面吧,大家都有份。”

    姜朝露看着他们笑,五岁以后她第一次过生,物是人非。

    “好,老身再去买点红豆沙,包寿桃!”奉娘欢喜的出门。

    乌梅为姜朝露拿来披风和帷帽:“夫人也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