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露还是愧疚,程鱼在旁边帮腔:“姜儿你别往心里去!真的,太后一直都说,狗屁太后,谁要当谁当去,她从来都不稀罕!反倒是她出了宫,有我程家照料,比宫里过得自在多!”

    姜朝露看向程太后,见后者噙笑点头,她稍稍安心下来,叩谢程鱼:“那拜托子沅了,我也会请魏家得闲多帮衬些。”

    “也不等等我。”这时,另一个声音由远及近。

    姜朝露看向赶来的男子,噙笑:“北三所的活儿做完了?可不得偷懒,敢溜到前庭来闲逛了!”

    “谁是闲逛!活儿都做完了,我赶来送太后的。”魏凉来得急,还在放挽起的袖子,额头挂了汗。

    姜朝露连忙给他擦汗,心疼道:“你身子那样就不要跑。大家都等着你的,哎呀,累不累,有没有不舒服?”

    “我有那么弱?”魏凉俯身,笑意蔓延,“我还能洞房花烛……”

    “呔!长辈面前搬什么浑话!”姜朝露捂住他嘴,红着脸骂他。

    看着两人一来一去,好像老夫老妻,程太后啧啧咂舌:“哎哟,反正你俩凑一堆,旁人都能不放在眼里的,不需管我老婆子!”

    姜朝露和魏凉抿着笑,一番乖巧的赔罪,几人才说回正事。

    “解药的事我出宫后也会帮着打听,横竖禳侯亲自去了,你们都不要担心。”程太后看向魏凉,叹了口气,“就算真是赢家下的毒,你们也不要冲动,先把子初的毒解了,再去讨账不迟。”

    姜朝露和魏凉忙不迭点头。

    程太后又看向姜朝露,压低语调:“姜纫佩的告密,应该是有人在帮她,否则凭她姜家,不可能绕得过我程家。而姜纫佩的证据,无非是你的嫁衣。”

    程鱼也若有所思,恨恨道:“不错,姜家能抗着我程家查出东西,必是有第三家插手了。就算王上没有追究,但到底是落了把柄,账不能不算!”

    姜朝露脸色发青,齿关一咬:“当然,要算,一笔一笔算清了!”

    “但还是不要冲动。”程太后担忧,再三嘱咐,“后宫最忌冒冒失失,心思都动在不见光的暗处,讨账前切记保全自身!”

    姜朝露,程鱼,并魏凉都认真的应了,宫斗这一块儿,程太后是老祖宗。

    这时,宫人来催了,程太后毫无留恋,迅速的上了轩车,也不见离别凄惨之色,大咧咧的朝几人挥挥手,然后亲自甩了马鞭。

    驾,轱辘吱呀,轩车消失在红墙尽头。

    若有若无的,还能听见轩车里的吟唱。

    天何所沓?十二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