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惶恐呀皇上。”

    “国师他老人家,竟然疑心臣,臣实在惶恐,只好来寻您。”

    他低着头,伏在地上,将声音放得轻轻的。

    桌后的建阳帝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侏儒小祝抱着猫,凑到了建阳帝身边,笑着道“靖宁伯这是……告国师的状来了?”他把自己的大脑袋贴到了建阳帝眼皮子底下,点点头又道,“皇上知道了,回头一定好好地将国师训斥一顿!”

    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这当然是玩笑话。

    实实在在的滑稽,一点不掺假。

    建阳帝素来敬重国师,怎么会因为这么一句话便去训斥国师?更何况,说这话的人,是区区一个靖宁伯。

    侏儒小祝忽然松开双手,任由怀中黑猫一跃而出。

    黑猫碧绿的眼睛在室内发出莹莹微光。

    它跳到祁远章身侧,围着他轻轻踱步,像在看一个它从来没有见过的新鲜玩意。

    猫爪落在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祁远章身上花里胡哨的衣裳,被它的眼睛颜色一衬,似乎也变得逊色不少。

    这样美丽的绿色,比翡翠还珍贵。

    祁远章的视线不经意般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那枚翡翠扳指跟了他太久。

    如今摘掉了,手指上的痕迹却还很明显。

    那一块皮肤显然比周围的白皙上许多。

    就像是一个烙印。

    一旦烙下,便深入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