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宁伯?”

    他指间拈着花,木着脸转头来看祁远章。

    祁远章连忙跪下去向他磕头,连声说“皇上,微臣的胆子有多大,您最清楚。永定侯方才说的那些话,微臣是一句也不敢认呀……”

    “微臣的女儿死了,可永定侯的儿子还活得好好的,他怎么能说这是微臣的阴谋?倘若真有阴谋,那也应当是他永定侯的阴谋。”

    永定侯听到这,气得七窍生烟,再顾不得旁的,伸手就要来抓祁远章的领子。

    没想到祁远章竟然不躲,就这么跪在地上任由他动手。

    “我儿若是死了——若是——”

    永定侯咬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我定要你满门陪葬!”

    “好了!”

    建阳帝举着刀鞘,在地上重重顿了顿。

    侏儒小祝坐在边上,撕起了花瓣。一片两片……三片五片……眨眼工夫,一朵花就被他撕了个精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绿如翡翠。

    他伸长胳膊,又扯下一朵,继续撕起来。

    不过这一回,他放慢了动作。

    撕一片,便抬头看着他们说一句。

    “侯爷,皇上不明白您的意思。”

    “您倒是将理由说一说。”

    永定侯愣了愣,松开手,疑惑地问道“理由?”

    建阳帝把小祝抱到了腿上,像抱一只猫,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点头道“理由。”

    永定侯糊涂了。

    理由?什么理由?

    他下意识低头向祁远章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