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一看,便看见师弟困惑的脸。

    师兄弟两人劫后余生,恨不得抱头痛哭一场,碍于周围都是人,只是紧握双手。

    台上青衣女子道:“他问我是谁,咱们要不要告诉他?”声音甜美,却空洞洞的,仿佛银铃在山谷中回荡。

    不知从哪里传来另一个声音,却是个清泠泠的少年声音:“畜生不配知道。”

    青衣女子笑道:“说得极是,畜生不配知道。”

    柏高眼睛一亮,青溪已惊喜道:“果然是……”

    他说到一半,赶紧捂住嘴。

    众人方才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一时鸦雀无声,这时才开始窃窃议论起来。

    “此人是从哪里来的,可有人看见?”

    “忽然就出现在台上,竟不知是从哪里飞来的……”

    “也不知是哪门哪派……”

    “看这身衣裳,不像是大宗门……”

    “这人好大的胆量,连重玄的人也敢骂……”

    有许多人把目光投向正北方的首座,只见崔羽鳞正襟危坐,沉着一张脸,嘴唇紧绷成一线,显然在强忍怒意。

    凤凰一族性情天生急躁易怒,他的城府也不算深,不过好歹是天下第一大宗一峰之主的首徒,还算沉得住气。

    他没有轻举妄动,玉面狐狸的修为虽然有些虚,也不全是灵药堆出来的,毕竟是炼虚期三重境,加上九尾的灵力,并没有那么不堪一击。

    方才那青衣女子第二次出剑,他在座中看得清楚,她的修为至多不过炼虚期五六重境,方才能够得手,不过是仗着身法轻灵出手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而已。

    玉面天狐这会儿也回过神来,冷笑道:“太极台上以武论道,这位道友若想比试,大可以堂堂正正自报家门,暗箭伤人未免下作。”

    那漂渺无迹的少年声音道:“我们也是来看人论道的,哪知会看到畜生咬人,你说荒唐不荒唐?”

    青衣女子道:“荒唐荒唐,真荒唐,也不知是哪家的畜生,怎不见主人出来管管。”

    少年叹了口气:“畜生如此不像话,可见主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