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点点头:“的确,最让我们惊奇的还是他们的炼金试液竟然可以保存这么久,假如约格学者没有认错的话,这是来自黄昏年代的遗迹,距今至少四千多年的时间。”他停顿了一会儿,等到伊诺收敛好了好奇,施施然走回队伍才继续说,“老实说,一开始的我们并没有料到这里还有除了升降台之外能启动的设施,当照明灯亮起时,我们都以为是这座古老的遗址准备驱逐我们这些不速之客。”

    “感谢领主,我可以完整地走出这里。”伊诺耸耸肩,“你们找到燃料库一类的地方了吗?”

    “没有,这一层都是加工厂。”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海文·班特罗和西泽已经率队探索完目前的所有区域并绘制出了大致的地图。依照约格学者的说法,这里应当有其他空间,不过遗憾的是,他们探索的范围仍然局限于一开始的加工厂。

    “真奇怪……我上次感应到的反馈也消失了。”伊诺抬头看着穹顶,长耳朵明显地抖了几下,突然问道,“那是什么?”

    他指的是几条糅合在一起的粗大管道,它们的表面是仿生聚合物一样的东西,上面加了附魔的涂层,远远看去仿佛从穹顶内部生长而出的血管,伸出的触须遍布整个穹顶,像一张密密麻麻的血管网络。

    “不知道——领主来看过,不过她也没有答案。”西泽疑惑地看着他,“它有什么问题么?”

    “问题可大了去了。”伊诺露出为难的神色,“它……它们刚才在‘说话’。”

    一旁的士兵们立刻做出戒备的姿态,盔甲在动作间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响。

    西泽的手放在剑柄上,严肃地问:“说了什么?”

    细细簌簌的声响充斥着伊诺的耳朵,那是生命的声音,是元素夹层里的魔力涟漪发出的回荡。

    “它们说……‘快逃’。”

    “‘快逃’。”

    萨洁尔看着满头大汗站在自己面前的伊诺,沉吟着咀嚼这个跨越时空送来的单词。

    “这是你之前在地下遗址里感应到的思维反馈?”她问。

    “有点差别。”伊诺擦了擦受到惊吓产生的冷汗,老老实实地说,“实际上,我之前感应到的是A反馈,穹顶的是B反馈,它们不太一样……怎么说呢,B反馈更类似无意识的回响,是它们在能思考的最后一刻残留的最强烈的想法,而A反馈是有意识但没有灵魂的,就像恶魔炼金傀儡,可能是我们的行动触及到了它的某个指令,这才让我在一瞬间感应到了它的存在。”

    萨洁尔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之前没有发现B反馈的存在么?”

    “没有。”伊诺仔细回想了一下,“我上次去还是沉默之月月初,那时候照明系统都没启动呢……”他说着,突然想起了某种可能,“是照明系统再启的缘故么?燃料库为照明系统输送能量,同时引起了其它系统的苏醒?”

    萨洁尔没有进行无的放矢的推测。

    照明系统重启之后,她也去检查过,不过用以交互的备用心智只给予了她“一切正常,欢迎访客”的答案。现在看来,这背后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意外。

    “我去看看。”萨洁尔的手里魔力微动,两人在无形的力量下飞出高耸的法师塔,“对方让你发现自己,很有可能是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