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司徒兰脸色变了,庆国如何变法他自是知道,但他也知道,自己是世家子,变法第一个打击的就是世族的利益。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出身齐国的世家子弟们各个恨不得当这话未曾听过,白洁环视一周,心中叹气。

    何其愚蠢,也不想想他们的荣华富贵是建立在有国家的基础上,也不想想,若是有朝一日亡了国,他们的荣华富贵可还能保全?

    白洁看向姜姮,他这位同学出身齐国甲等世族,素有惊人之语,也不知她是如何看待齐国变法之事。

    “展处士,洁素闻君之才名,请赐教。”

    观战的姜姮没想到转头事就到了自己头上,她只好起身,拱手一礼,微笑说道:“质清兄(白洁字质清)所言赐教,惠不敢当,然而惠曾闻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橘子尚且如此,何况政策变法此等大事。”

    这话一出,在座齐国世家子弟们松了一口气,心道:“不愧是展惠。”

    白质清却紧皱了眉头,对于姜姮,他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一番话说的他想起了百年前的其他国家变法之事。

    对比一下庆国当初要面临的压力,以及庆国和齐国各方面的对比,他不由得叹气,齐王好色昏庸,就这一点,便已经注定输了。

    罢了,齐国终究非我之国,看来他还是要回越国去。

    只是不知,展子熙又如何看待庆王,“洁受教了,还有一问,不知子熙如何看待现今庆王?”

    姜姮这些年也想办法建立了一个小小的情报网络,虽然因为建立时间太短,机密消息很难探听到,但是九国发生的大事却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知道。

    在这交通极不发达的时代,信息最为关键,有时候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这几年她了解了诸国王侯大臣的信息,对庆王姚臻却极为忌惮。

    更何况她的师兄去了庆国,效忠了这位。

    师兄的眼光绝不会差。

    姜姮微微一笑,光彩照人,美人如玉,众人都不由得屏息。

    只听那如昆山玉碎般极为美妙动听的声音说道:“惠从未出过齐国,对庆王也无甚了解,只是,惠虽对庆王不了解,但是黎师兄最是熟悉不过,能被黎师兄辅佐的人又怎么会是等闲之辈?”

    一说起黎师兄,在座众人纷纷说道:“子熙所言极是,黎师兄何等人才,他能去辅佐庆王,看来这庆王果然不可小觑。”

    本来怒气冲冲的司徒兰一听,也不由叹道:“子熙此言甚是,只是若庆王真是如此厉害之人,齐国就危险了。”

    士子们的情绪都低落起来,姜姮微微叹气,“若真有那一日,躲是躲不过去的,姮所能做的也只有捐躯赴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