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叫她吗?

    姜姮睁开眼睛,一片漆黑,是在晚上吗?怎么会这么黑,伸手不见五指。

    转念间,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瞎了,自然眼前是一片漆黑。

    她有些茫然,在这个乱世,正常人尚且不能保全自己安危,更何况一个瞎子。

    茫然间,一双粗糙的手将她扶了起来,一碗透着苦涩药香的中药支到了她的嘴边,“女郎,您要喝药啊!喝了药身体才会好。”

    姜姮那无神的眼睛盯着侍女,幽幽说道:“你觉得一个瞎子身体好了有用吗?”

    侍女被这话刺的心疼,她低眸说道:“女郎,听闻您是曾经的齐国公主,才华横溢,对于奴这样卑贱的人来说瞎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可您不一样,您和我们这些奴隶是不同的。”

    侍女的低声劝慰让安稳了心神,她本就是坚毅之人,尽管一时想不通,这也不过是一时的软弱而已。

    她从侍女手中接过药碗,一口喝完。

    苦涩的药味让她愈加清醒,她不会屈服,没有人配伤害她一丝一毫,只要她还活着,总有一日她定要庆王付出代价。

    几日之后。

    庆王姚臻召姜姮献艺。

    姚臻一向勤于政事,对他而言,边批改奏章边听琴就是最佳的休息方式。

    正在他为政事烦躁之际,姜姮在侍从的带领下走进了勤政殿。

    锁链声越来越近,直到姜姮进了勤政殿,站定之后,锁链声停了下来,姚臻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头梳凌霄髻,带着木簪,一身灰色麻布长裙的女郎亭亭玉立。

    她气质清雅,容貌虽不是倾国倾城,也灵秀清美,唯一令人惋惜的就是这女郎用白纱遮住了眼睛。

    “妾姜姮拜见王上。”

    直到姜姮拜见庆王的话语出口,姚臻才意识到自己看了她许久,“哦?你便是故齐国公主姜姮。”

    听到姚臻的声音,姜姮险些控制不住恨意,真想也把这个人的眼睛熏瞎啊。

    想是这么想,可实际上姜姮依旧十分冷静,太过恭敬会让人以为别有所图,太过傲慢会有性命之忧,是以姜姮不卑不亢的回道:“启禀王上,齐国已灭,何来齐国公主,妾不过是一介布衣而已。”

    姚臻看着面前这个荆钗布裙的女郎,又问道:“孤熏瞎你的眼睛,可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