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朱将钱递给阿甜,再看茶棚那边,想到适才还没说完的问诊:“那位客人刚才说要什么药——”

    她的话没说完,就见那些原本呆呆的客人们呼啦一下活过来,撞我我撞,跌跌撞撞出了茶棚,牵马挑担子坐车乱哄哄的跑了,眨眼茶棚也空了。

    “跑什么啊。”陈丹朱说,自己笑了,“们又没上山,我也不打们啊。”

    茶棚这边还有两人没跑,此时也笑了,还伸手啪啪的拍手。

    “只要给钱,上山就不挨打是不是?”其中一个还大声问。

    陈丹朱看过去,见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浓眉大眼一副楞头小子的模样,就是适才鼓噪兴奋到面容模糊的那个,她的视线看向这小伙子的身旁,那个吹口哨的——

    这人已经又扣上了斗笠,投下的阴影让他的面容模糊,只能看到棱角分明的轮廓。

    见陈丹朱看过来,他转身去牵马——这也是要走了。

    陈丹朱也不客气,对那楞头小子道:“是啊,给钱了,上山就不挨打。”

    那小子便哈哈一笑,还想说什么,看到斗笠男人已经上马了,忙喊声公子跟上。

    斗笠男催马,又看了眼陈丹朱这边,居高临下日光的阴影让他的脸更加模糊,他忽的笑了声,说:“小姐身手不错啊。”

    陈丹朱可不怕被人说厉害,她做的这些事哪件不厉害,她要是怕,就没有现在了。

    她一笑:“公子好眼力呢。”

    她还坦然接受夸奖了,那斗笠男哈哈哈笑,也没有再说什么,收回视线扬鞭催马,虽然楞头小子想说些什么,但也不敢停留追着去了。

    两匹马疾驰荡起尘土,旋即归于平静。

    茶棚的人走光了,大路上终于安静了。

    卖茶阿婆此时也终于回过神,神情复杂,她终于亲眼看到这个丹朱小姐行凶的样子了。

    “阿婆。”阿甜看出卖茶阿婆的心思,委屈的喊,“是她们先欺负我们小姐的,她们在山上玩也就算了,霸占了山泉,我们去打水,还让我们滚。”

    这样啊,原来起因是这个,山上先起的冲突,山下的人可没看到,大家只看到陈丹朱打人,这就太吃亏了,卖茶阿婆摇头叹气:“那也要有话好好说啊,说清楚让大家评理,怎么能打人。”

    “阿婆。”燕儿委屈的哭起来,“好好说管用吗?没听到她们那样骂我们老爷吗?我们小姐这次不给她们一个教训,那将来会有更多的人来骂我们小姐了。”

    阿甜也跟着哭:“我们小姐受委屈大了,明明是她们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