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抬起来的手却不敢再打下去了,转而在她眉心撮了下:“这是什么东西?”

    她将那块皮撮红了也没将徐涑阳眉心中央的一点红给撮掉,那仿佛是一点朱砂晕进皮肤里,正正在眉心,血红的一滴。

    程锦被她摁的往后仰,小小的身子几乎要倒下去。最终是宁流川看不过去,走上前:“小生正好要去拜访这位阴先生,不妨请这位妹妹替我带路。”

    “妹妹”两字着实扎耳朵,徐母干笑两声:“那也好,也好,涑儿你带大师过去。”

    程锦刚刚胡乱塞了几口饭,只将胃里火烧火燎的感觉给怼过去了,这会还饿着。趁着徐母拉着宁流川套近乎,偷偷塞了两个大饼放书袋里。

    “大师记得看看我家崽子有没有灵脉,能不能修道!”

    走出好远徐母还在那儿喊,转头看去人影都看不清了。程锦从书袋里掏出两张饼,自己啃一个,递给宁流川一个:“尝尝?”

    宁流川也回头看去,顺手接过来放手里拿着:“这个村子里鬼气好重。”

    太阳还没落山,橙色的夕阳耷拉在半山腰,但迷雾一样的鬼气已经弥漫开,远处的景物已经看不清了。

    程锦点点头:“我们走快点。”

    太阳大半个身子已经没入山腰,弥漫的雾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宁流川收回目光,弯腰抱起努力迈动小短腿的程锦。

    程锦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徐涑阳现在的是七八岁的模样,又小又软。想到这个壳子下的人,宁流川便忍不住伸手捏她没几两肉的小脸:“你忘记了,我是青居山的大师。”

    他一手抱着程锦,一手从袖子里逃出一张符咒,右手五指打了个眼花缭乱的决,口中念了句什么,那张符便自燃起来。

    “眼睛闭上。”

    程锦乖乖闭上眼睛,之后一阵风声掠过。

    “好了。”

    她睁开眼便到了阴先生的门前。

    程锦看了看这座黑白小屋,又看了看宁流川,默默竖起大拇指:“厉害呀。”

    徐涑阳弯腰将程锦放到地上,一如既往地对她笑了笑。每次程锦见他这样对自己笑便觉得自己是个徒弟,他才是那个温润包容的师父。

    程锦甩甩头,将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去。她踮起脚,敲响了阴先生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