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焕轻巧的一声,叩在她心上,砸起水波,泛起重重彀纹。

    陶漫的目标很明确,所以被陆焕戳破,倒是老油条一样,眼神坦荡。

    陶漫直勾勾地看他,没错,我就是要翻越千山万水来睡你。

    阳光下,她的眼睛清澈明丽,红唇焰焰:“你在这干活?”

    陶漫有些好奇。打量了一圈,蓝色铁皮围成的一个圈子,里面看是个旧厂子。周围的环境不堪入目,塑料袋子都在天上飞,随处可见烟头,香蕉皮,各种食品包装袋子,零散在各地。

    下过雨的地上到处坑坑洼洼的,积着水凼,上面泛着黑乎乎的油光。

    陶漫心下疑惑,不知道一个旧厂子要装个什么样子,才能配上他的惊才艳艳。

    “帮一个朋友干点活。”陆焕搔了骚额角,神情疏散,干净清爽,眼里有光跳跃,似并未受影响,又开口问道:“有事?”

    陶漫瞅着他,算是明白了点什么,他们现在的营生状况很惨淡。既然他这么问,陶漫也不再拘泥,“那个我的确有事。”

    她从手机里翻出早准备好的照片,递到他跟前,“地板经常渗水,很烦。”

    陆焕略靠近了些,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鹅掌楸的清香,萦入鼻尖。

    陶漫呼吸滞了滞,风刮过一阵燥意,有一缕不听话地浮到他脸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头发勾了回去。

    这是一种特别女人味的神态。

    发丝落在脸颊,有一点痒,陆焕微微一愣,垂眸看向图片,“这房龄不小了吧。”

    “嗯,快二十年了。”陶漫收起手机,讶异于他的专业。

    “那多半是地板老化,”陆焕诚心建议,“最好再重新做个防潮层。”

    “那我先得问下亲戚,房子是亲戚的,”陶漫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要多少钱?”

    陆焕略沉吟,“给你个友情价,人工费每平25吧,不过地板的价格需要另算,那就要看你要哪一个档次的。”

    陶漫对数字不关心,耳中只余下‘友情价’三个字荡漾开来。

    男女之间,友情往往是催生爱情的温床。

    她眨巴着眼看着他,陆焕从那爿残垣断壁而来,身上不见一丝脏污,面容干净,未见一滴汗水,一身深蓝色工装服,被他穿出满满的时尚感,气质这块拿捏的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