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炎烽直白的示爱,慕容芷凝没有回应。她走到案桌前,又认真地在涂过胶的细绢帛上,临起了那幅《虢国夫人游春图》。

    炎烽的脸上,露出甜蜜的笑意,他拿起身边的奏折,安心地批阅起来。有慕容芷凝在旁边,炎烽的内心,格外的安稳。

    永宁城的县衙里,孟夏正靠坐在后院里的回廊里发呆。沈洪博蹑手蹑脚地地进了县衙的院子里,蹲在一丛矮树后,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扔在孟夏的背上。

    孟夏弹身而起,用凌厉的目光四处扫了一圈,径直往矮树丛跑去。她腾空而起,跃过矮树丛,伸腿就往沈洪博头上踢去。

    沈洪博顺势往旁边的草地上一滚,口里嚷道:“唉呦是我!和你开个玩笑,你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要不是我反应快,还不得被你踢断了脖子?”

    孟夏不依不饶地又踢出一脚,沈洪博伸出手,将她踢出的脚尖格挡开去。孟夏失去了平衡,身子一倾,朝沈洪博身上倒去。沈洪博伸开手,稳稳地抱住了她,两人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沈洪博才一脸嫌弃地将孟夏推开:“哥现在反应快得很,再不会受你欺负了!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哥也就是看你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想逗逗你!走,回“碧凝轩”去。武将军说,今天有重要的事事要宣布。”

    孟夏伸手推了沈洪博一把:“将军至今下落不明,你还有心思打闹?我揍死你!走吧,不会是有将军的消息了吧?”

    沈洪博长叹了一声:“但愿是吧!也不知道公主在宫里,过得怎样了?是乐不思蜀,还是把将军给忘了?”

    孟夏捶了沈洪博后背一拳:“我让你小人之心!公主根本就不是这么无情无义的人。我在宫里时,见皇上对她温情脉脉的,可她就是不为所动。若是皇上能让她忘了叱云将军,也未尝不是好事。”

    沈洪博翻了翻白眼:“你们女人,还总说男人靠不住。哼!她若是这么快就忘了将军,我都会看不起她!”

    孟夏啐了一口:“谁要你看得起?你一个黥面流放的囚犯,哪里来的自信?你们男人的那一套过时了,凭什么男人没了,女人就得拿一辈子做陪葬?”

    沈洪博握紧了拳头:“别以为哥不敢打你啊!惹恼了哥,哥就把你当男人打。哥是黥面流放的囚犯,但哥从来没丢过尊严。哥不是要让公主用一辈子来陪葬,她至少得等个一年半载的吧?这才四个月就找了下家……”

    两人推推搡搡地往“碧凝轩”走,孟夏威胁道:“公主有权利忘了将军那个逃兵!你再这样诋毁她,老子就在大街上强吻你!”

    沈洪博鄙夷道:“你厉害,你这一招,天下无敌,没有人敢接招!你就凭着这不要脸,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孟夏豪爽地笑道:“想老子强吻你?你做梦吧!”两人追追打打的,就到了“碧凝轩”院子里。

    杨锁儿正愁眉不展地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见孟夏和沈洪博进来,起身打着招呼:“孟姐姐,好久没看到你了。公主不在,你就不回来了吗?”

    沈洪博抢先答道:“锁儿,你应该叫她孟大哥才对。她就是个男人,喜欢混在县衙里的那群臭男人堆里。”

    孟夏也不生气:“本捕头懒得和你这个小娘子计较!老子是男人,你是小娘子,要不老子吃点

    亏,娶了你!”

    杨锁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你俩就是前世的怨家,前世的缘份还未了。真的,锁儿觉得,你俩就是天生的两口子!”孟夏和沈洪博不约而同地侧向两边,往地上啐了一口。

    拓跋蓝无精打采地从楼上走下来,她身后,跟着满脸愁容的拓跋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