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慕容首被两派人吵得头都快秃了的时候,内卫上来低声通传:“陛下,有贵客来。”

    慕容首摆手,屏退台阶下仍吵得不可开交的大臣,起身随内卫进了内厅暗室。见到端坐在太师椅上的侧影,慕容首挑了挑眉,笑得不明意味。

    “虞王殿下。”

    被叫的男人转过神来,竟赫然是应在东征军军营中的虞王。

    “陛下。”虞王颔首,并没有行礼,施施然喝了口茶,叹道,“果真是好茶。”

    “难道虞王费尽心思来朕这里,只是为了喝茶?”慕容首不置可否。

    “容亦已死。”虞王合上茶碗,轻飘飘地丢出这几个字。

    “呵,容亦死了关我什么……你说什么?容亦死了?!”慕容首反应过来,三两步走上前,捏住虞王的右肩,“什么时候死的,你怎么知道的?”

    “五天前,我的人亲眼看见她跳了崖。”虞王语气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在说一个不认识的人,“为了确保,我的人在崖下搜了三天三夜,在一个石碓后面发现了一根簪子和一滩血迹,呵呵,想必是被山中的野兽吃得骨头也不剩了。”

    “你还真是……我们的计划是容征,现在容征被救走了,容亦死了,有什么用?”慕容首对虞王的自作主张很是不满。

    “你们怕的不就是容亦?容征已经废了,容亦一死,东征军现在完全被我掌控,我们的计划不是水到渠成?”虞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慕容首。

    慕容首抿着唇不言语,虞王瞥了一眼,用蛊惑人心的声音加大筹码:“你的生母,柳昭仪,和你的亲妹妹,还记得吗。”

    慕容首听罢,猛地抬头:“你知道?你见过她们?在哪里!告诉我在哪里!”

    虞王见目的达成,又恢复毫不在乎的样子:“我也是无意间得知柳昭仪和你妹妹的下落,你放心,她们被我照顾的很好。只要你配合我完成大计,我不仅会按照先前约定,还你失去的十座城池,我还会再以十城为聘,万里红妆迎娶你妹妹。到时候,你我同修百年和平,岂非美谈?”

    慕容首被虞王描述的宏伟蓝图说服了,他实在是太思念生母,那年,要不是生母柳昭仪为了保护他,怎么会被当时的皇后迫害,不得已带着刚满月的妹妹逃离皇宫。可怜他妹妹明明是金枝玉叶,却流落在外,也不知如今过的怎么样。

    虞王见此行目的完成,起身告辞。在快要离开走入密道前,慕容首叫住了他,还是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先前你不惜给我密送军情,让我俘虏了容征给你。没想到来了个容亦,把容征救走了。现在你又自己绑架了容征。你做这么多动作,不惜以自己国家的命脉做赌注。这个容征身上,到底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虞王没有回头,声音宛如毒蛇:“他身上,有实现我大计最重要的一环。”

    虞王前脚刚离开,慕容首就召集朝臣。

    什么主和主战,容亦一死,容征也废了,东征军群龙无首,只剩秦逸和司徒,还怕什么?

    打!必须要打!

    东秉军得知天敌容亦已死,士气大涨,一路追着东征军,杀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