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面容清冷,宛若高岭之花,声音轻越如玉珠落盘,叫人顿生敬然之心。

    顾九荮纠结了半晌,终是在谢棠半是肃然半是关切的担忧目光下,迟疑地伸出了手来。

    “师父,真的没什么事,就是练功时不小心手了点伤,我……”

    “雪姑。”

    谢棠开口打断了顾九荮的喋喋不休,“若是当真想下山,便去吧。”

    顾九荮:“师父我真的没事,我就是……嘎?”

    谢棠的视线从顾九荮的手上移开,落在了她写满了不可置信的脸,倏地笑了。

    只是这笑容太过短暂,宛若昙花一现。

    “雪姑,你以为为师会不同意你下山?”

    清冷如水的目光在顾九荮还渗着血的掌心一扫而过,满目的不赞同,她道:“若为师当真不许你下山,你以为你这般自伤,便能叫为师心软?”

    一阵寒风吹来,吹起谢棠身后及腰的青丝,又调皮地卷起一缕缠在了顾九荮的袖口上。

    顾九荮下意识接住这缕青丝,绕着绕着,便在手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师父,你真的冤枉我了。”

    顾九荮嗷嗷喊冤叫屈,只是想到自己的情况,她还是没忍住又叹了一口气,十分怅惘地叹道:“师父,徒儿这么怕疼的人,怎么会故意弄伤自己啊?我真是练功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为何?”正如雪姑自己所言,她怕疼,所以总会极尽小心,从不会让自己受伤。

    “嗐,还不是为了这停滞不前的修为啊!打坐的时候想到此事,一着急一生气就……嗐,我这真是不小心弄伤的,疼死徒儿了!”

    顾九荮可怜巴巴地说道:“师父啊,我想下山散散心。”手指却始终无意识地绕着谢棠的发丝。

    “散心?”

    “是啊。”

    说到这里,顾九荮又忍不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师父,我都困在筑基圆满五年了!五年啊!它怎么就不突破呢?”

    一愁,顾九荮顿时毫无形象地蹲地,双手挠头,一脸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