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很像是安德鲁。

    但是,明明安德鲁就在手环中,冬青想不出那是怎样的思绪又或是知晓了什么才会导致如此窒息的绝望。

    “安德鲁?”冬青试图询问,“……怎么了吗?”

    安德鲁的回答却丝毫也不像是有事情,“扰人清梦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行为。”

    “做噩梦了?”

    “那是人类才会拥有的不合常规的脑活动。”

    “可……”

    那股绝望的力量却越来越强大,仿佛一只穿过胸膛的手,紧紧缚住他的心脏,尖锐的痛楚和眩晕从内部侵蚀了他。

    “安德鲁……”

    那是安德鲁没有错,这种完全不属于自身的情绪,除了安德鲁之外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存在干涉。

    如果这绝望才是安德鲁,现在这个仿佛无事发生的家伙又是谁,是什么?

    冬青霍然站起,课本的一页被他的力度所撕破,桌椅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嘎。

    教室的读书声不知何时停止,他跑出教室,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叫他停下。

    他看到墙壁上的宣传语变得光怪陆离,他看到脚下的地面变成无意义的线条。

    他看到世界在他的眼前崩塌。

    一同击败了任务目标,在新一天的清晨醒来,开始重复而乏味的日常。

    起床,上学,放学,写作业,睡觉。

    安德鲁坐在窗台上,沉默地望着那个一脸痛苦的少年。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为什么他会问到那件事。

    回避已经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安德鲁只能将一切如实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