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疼的看了郑媒婆一眼,目光就落在了男人毛绒绒的,隐隐还能看见戒疤的脑袋上,不动了。

    郑媒婆讪讪一笑:“这不是刚刚还俗,头发还没长出来嘛。”

    白清清再瞅瞅男人手腕上挂着的佛珠,要是她没看错,这人正在念经?

    郑媒婆:“咳咳,习惯习惯,过些日子就好了。”

    白清清继续盯男人身上还穿着的僧衣。

    郑媒婆:“咳,这不是刚还俗还没置办衣物嘛,不过人家穿着僧衣多好看呐。”

    白清清点头,这倒是真的,确实是好看。就是这个样子不像是来她家相亲的,像是来做法事的。

    不过瞅瞅男人那张美少年嫩脸,白清清的心砰砰直跳,脸红了。赶紧喝两口水压压:“你总得跟我说说他的情况吧?”

    郑媒婆看有戏,又往白清清那边挤了挤,干脆趴在小几上:“这是我远方侄孙,小时候身体不好,高人批命说是要入佛门才能保平安,就在河鄱镇那个济云寺出了家当了和尚。这不是刚还俗。”

    济云寺白清清知道,新皇登基后突然整顿起寺庙来,小寺庙要么就跟大寺庙合并,要么寺里的和尚就地还俗。济云寺里一共小猫三两只,这不就干脆解散了。

    “他家人呢?怎么就让他来招赘?”这个问题白清清必须得问清楚了。也不是没有那种家里穷的叮当响,想要通过她改善家里生活的,回头到了她面前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给她摆脸色。

    她白清清是谁啊,受的了这种委屈?嗯,然后,然后她今年二十了也还没成婚。

    “这孩子命不好,”郑媒婆一脸的唏嘘,“他是老来子,他爹娘早就没了,大哥一家早就不知道搬到那里了,辗转才找到我这里。

    嗨,我也不瞒你,我这也是有私心,我跟他沾亲带故的,也不能不管。这孩子从小在寺庙长大性子单纯,什么维持生计的手段都没有,错过了成亲的年纪,又没什么家当,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他来当上门女婿。”

    “我说白大户,你给句准话,到底行不行?这要不是你是我的熟人,我知道你的人品,还真不敢将人介绍给你。我做媒婆这一行这么多年了,我看人准的很,你们两一定合适!”

    “是挺合适。”长的好,又无牵无挂的,“就是吧,他看起来这样正经,不像是来我家当女婿的,倒是像来当圣僧的。”

    “哪里话!”郑媒婆声音不自觉拔高了,把白清清惊了一个哆嗦:“这被窝一钻,孩子一生,你管他看起来正经不正经?!”

    那边男人听了这话目光一下就扫了过来,皱着眉头,嘴唇紧紧抿着,抿着抿着就露出脸颊两个浅浅的酒窝。

    “咳咳,”白清清清了清嗓子,矜持的对男人颔首示意。等男人又转过脸,白清清才拉拉郑媒婆:“你小声点。”

    郑媒婆脸上的笑立刻又灿烂了一个度,看来她这做了好几年的生意今天终于要成了。

    “白大户你这是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