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对

    不起。”

    他以往骄横任性惯了,从没那么卑微急切过,守在破旧的胡同口,朝那对不能说话指责他的家长道歉,祈求他们能让自己进门。

    ——请出去。

    ——对不起。

    ——他不想再见到你。

    ——对不起。

    ——对不起。

    裴慕隐诧异:“我以为你这样的,应该会学一句表白语。”

    江楼心怒道:“你对我了解不够到位!我是那么傻白甜的人吗?再说顾临阑的父母是残疾,他自己又不是。算了算了,别提他……”

    “你自己提的,我从来没想过戳你痛处。”

    裴慕隐本想找个地方冷静下,然而在这里依旧坐立难安,而且待得越久,越是心乱如麻。

    他拎起大衣,扫了一眼泡泡的背影,顿住步子没直接走。

    “我对你了解不到位,不过对祝荧还是很熟的。”他道,“你帮我拿两根泡泡的头发过来。”

    [你也不想让大家因为你的问题,所以前功尽弃吧?]

    [我可以让你在学术圈出名,当然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抹掉你的名字,你好好考虑。]

    [没了后续研发的投资,这点成果算是个什么东西?药学界的烂尾楼?]

    在裴慕隐对着小孩不知所措的时候,另外一边,祝荧看着屏幕上的未读消息,冷冷地退出了对话。

    他不喜欢和投资商接触,有时候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并不是在衡量合作伙伴,更像在挑选共度良宵的Omega伴侣。

    借着公事来猎艳的人不在少数,手机对面就有一个。

    这种情况并非祝荧可以扭转,有竞争的地方就会有一条“食物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