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我是跟着你溜哩。”这时,胡宛如的心里已经泛起了涟漪。她有点害羞地变了个腔调故意问他:“你说的年青的女郎是谁啊?还要为她燃到这般模样?”

    “祖国。我的祖国!”张琰说。

    胡宛如所有的期待和淡淡的羞涩荡然无存。脸上笑意全无。

    “诗人以煤自况,寄寓着以身许国、积极进取的爱国情怀……”张琰捕捉到了胡宛如有点失落就故意想气气她。哪知,她的脸色却一点点阴沉了下来,脸都板平了。

    张琰赶紧灵机一动说:“但是本人不是诗人,本人吟诵的女郎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一说完就冲着她狡黠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又是挑挑眉毛又是耸耸肩,跟猴子一样不大自然又极度调皮。

    胡宛如脸上又泛起了桃红:“别动!”

    张琰被吓了一跳。

    “你脸上的灰还没擦呢。”她伸手纤细白嫩的手指,一点点帮他擦拭着脸,就像一个音乐家在擦拭着自己心爱的乐器,那么地专注,一丝不苟。

    宛如轻柔的手指轻轻的从他脸上划过,他的心里痒痒的,暧暧的,她的指尖像演奏家在弹奏着乐器,他浑身的每一根神经线都跟着轻柔的手指在悸动着,紧绷着,也欢愉着。

    “好啦!”很快,胡宛如就把手指移开。

    突然,张琰一下子抓住胡宛如的双臂,一双眼睛里充满着强烈的渴望。他们都静静的注视着对方,目光都变得越来越温柔,含情脉脉。

    也就在这时,蒸气机车悠长而刺耳的鸣笛声划破了这里的安静。

    “靠边!靠边!”不远处穿着深蓝色制服的铁路职工使劲地吹响了哨子。另一个铁路工人举起了牌子,像是给火车司机示意停车的位置。

    准备坐火车的乘客并不多,但他们也都开始排队。这个时间也是今天最后一趟发往洛明的火车了。紧接着,挂在车站上空的高音喇叭就开始报话。

    “走,我们过去看看。”胡宛如说完转身朝火车站走去。

    张琰赶紧紧随其后。

    他们路过调度室时透过窗户看见,为停电而备用的几个铜铃铛正摆放在调度盘上,跟前还摆着一个黑胶木的老式电话听筒,掉了红漆的条椅上空无一人。

    他们三步化作两步来到火车站时,火车还没有停下来,从子栎到洛明的火车票一张1块5毛钱,是一张硬硬的白底黑字的两指宽的卡片。站里要赶最后一班车的乘客把票拿在手里,静静地站在这里等候。

    “不错,今天还有车厢。”胡宛如说。进站的火车正越来越近。

    “你这是什么话?没车厢那还能叫火车吗?”张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