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奇都露出了一个微笑,算是稍稍扫去了他脸上的阴霾:

    “吉尔伽美什。乌鲁克的王。”

    被称为吉尔伽美什的少女稍稍颔首,算是一个招呼了。

    即墨点了点头:

    “那就跟我说说吧,从你记得原初开始。”

    恩奇都稍稍舒了口气,眯起眼睛,他在回忆,然后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孩子的故事。

    孩子的记忆,一开始就是苍茫的旅途,和一个从来没有碰过他的父亲。

    是的,直到父亲去世,他也没有碰过他的孩子。

    但是,孩子明白,他的父亲是爱他的。

    父亲会给他打水;会将烤熟的肉吹凉再递给他;会走在他前面,为他挡下旅途的风沙;会给他铺好草垫,将最柔软的草皮让给他睡;会给他唱跑调难听的歌谣,也会讲述曾经的故事,那里面也提到了您,墨叔叔,父亲说,如果有人带着卡斯兰娜的家徽来找的时候,一定是您。

    这细微的一切,都是一个父亲笨拙的爱。

    后来,当他长到父亲的胸口时,他被父亲摔了个嘴啃泥。

    从那个时候开始,男孩开始了训练。

    一柄木剑,两块奇怪的石头,成为了他的训练伙伴,而这个时候,他开始得以窥视父亲的强大。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和父亲开始训练时,捕捉野兽带来的经验在半秒内和他自己

    一同被父亲摔在地上时的破灭感。

    在持剑的时候,他的木剑永远也沾不到父亲的衣角,在学习“枪斗术”的时候,他总会被父亲的动作骗得左右不分,在空手搏斗的时候,那双裹着厚厚兽皮手套的双手总能从任何角度将他摔个倒栽葱。

    摔倒,爬起,风风雨雨,不知不觉中,男孩发现自己已经比父亲高了。

    当然,他还是打不过自己的父亲,只不过,在格斗训练的时候,父亲也给他戴上了兽皮手套,可即使如此,他还是能感受到父亲身上那古怪的冰寒。

    直到五十七年前,他看到了父亲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