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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糜竺深深的看了糜芳一眼,后者羞愧低头,糜竺这才说道:“他日李易若是更进一步,为天子牧守一方,到那时……唉,希望在那之前,我糜家能与之真正交好吧。”

    糜芳不知自家兄长心中失望,他自己那颗悬着的心却是已经放下大半,在糜芳看来,想成为一州州牧,何其难也,快则十几年,慢则……慢则李易一辈子都没那个机会。

    所以,担心十多年后的可能事件,在糜芳看来就跟杞人忧天差不多,完全没有必要。

    这般想着,糜芳脸上还紧张的表情渐渐松缓,让一直注意着他的糜竺好险又抬起了巴掌。

    这时糜贞忽然小声问道:“大兄,那小妹之事,该如何回应?”

    糜贞的问话免去了糜芳挨打的风险,而糜芳也算是“知恩图报”,当即就表态道:“自然是不能答应李易了。”

    糜贞向糜芳欠身致谢,然后又看着糜竺,她知道自家大兄肯定也是要回绝的,但问题是,应该怎么拒绝。

    糜竺沉吟片刻,说道:“最好的法子,就是宣称你已经许了人家,而且,对方家中名声不能弱于李易,如此才能叫李易投鼠忌器。”

    糜芳当即就把徐州中与李易品秩相当的官员在脑中过了一遍,然后就发现了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虽然大家官位差不多,可论名声,徐州还真没哪个官员能跟李易比,或者说可以在势力上让李易忌惮。

    而且,徐州那些与李易相当的官员,论年纪辈分,基本都能给糜贞当爹了。

    想了老半天,糜芳小声道:“好像唯有陶使君家中公子身份尚可。”

    糜竺轻轻摇头,道:“陶使君为一州一主,贞儿若许了陶使君家中公子,只能为妾,虽说宁为英雄妾,不做庸人妻,但陶使君家中几位公子,虽然品行无碍,奈何最多只有中人之资,将来难有什么成就,我糜家虽是商贾之人,可让贞儿与庸人做妾,也实在太委屈她了

    。”

    糜芳也是轻轻点头,大家同在郯城,糜芳是跟陶谦的几个儿子一起玩闹过的,老实说,糜芳敬畏他们的身份,但对于其才华,糜芳感觉他们都不如自己,否则,糜芳也不至于想那么老半天才说出陶谦家的儿子,而且还点明他们的身份,可见并不是看重他们本身。

    糜芳无奈,只能又问:“那可如何是好?”

    糜竺皱着眉头,正要回答,就听房门被人敲响,然后府中管事脚步匆忙的走了进来,也不等糜竺发问,直接就说道:“家主,襄侯使者典韦已经入城了!”

    三人闻言都是一呆,就连糜竺也不例外,按照他知道的消息,典韦应当明天才会到的,怎么平白就快了一天?

    不过此时已经容不得他细想了,只是瞬息功夫,糜竺就站了起来,吩咐道:“贞儿,你好生待在后园,不要轻易外出走动。”

    “是,大兄。”

    “二弟,我这就出去迎接典韦,无论如何,这礼数不能差了,同时我会尽量拖延一些时间,你则趁此机会与王管事召集仆役换上兵甲,让他们在院中演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