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个谋臣都是了然模样,李易拧眉思索片刻,心中一动,道:“两位可是想说,蒯越与州牧生出了矛盾?”

    “差不多。”

    贾诩笑道:“之前并未听说过蒯越身体有恙,然而主公这边刚刚出事,蒯越就告病辞官,这其中显然是有蹊跷,而能让一州别驾辞官告病的事情,最近也只有张方那件事情了。”

    李易点点头,这个解释没什么深度,他看到公函的第一眼,就知道幕后主使必然就是蒯越,那告病也是借口。

    贾诩捋了捋胡须,道:“主公再看这礼单,嘿嘿,不可谓不丰厚啊。而且,除了这些财物,数日后还要多送两万石的粮草过来,如果只是压惊,这也太多了,所以,州牧如此作为,应当想要做个中人,让主公放下此事,不要与蒯越计较。”

    贾诩顿了顿,留给李易思索的时间,这才继续道:“据我所知,蒯越与主公虽无多少私交,但也没有任何仇怨,所以,蒯越收买张方暗害主公,只能是为了公事。”

    “所谓公事,也就是州牧之事。”

    “依老夫来看,之前主公在荆州种种,其实已经稍稍有些过线,只是因为州牧性情宽厚,纵然怀疑主公有吞并荆州之心,但只要主公没有举兵杀向襄阳,州牧的怀疑就只是怀疑,不会当真对主公下杀手。”

    李易点头道:“不错,我虽然有意入主荆州,但对州牧的为人还是十分敬佩的。”

    贾诩笑了笑,说道:“然而州牧如此,可其余人也回是如此?”

    “多了不敢说,能看出主公三五分用意之人,襄阳城中怕是不下十位。”

    “不过,主公将来打算,夺的是州牧的荆州,而不是荆州世家的荆州,甚至,还有许多人乐于看见如此,因为如今的荆州大族,真正肯为州牧效力的,也就蔡蒯两家罢了。”

    “那么,出去州牧,可能对主公动手的,就只有荆州易主之后的利益受损一方了,原本,主公取刘表而代之,受损最大乃是蔡家,不过主公已经与蔡家小……”

    贾诩正侃侃而谈,忽然感觉有些不对,抬眼看到了跪坐在李易身后做记录的黄月英对他目光有些不善,赶忙改口道:“咳咳,主公与蔡瑁感情深厚,所以,蔡家就不会对主公下杀手。”

    “那么,将来荆州利益受损最大的就只有蒯家了,而且,说动州牧身边人传话收买张方,蒯家也确实有这个能量。”

    贾诩说的有些口渴,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继续道:“不过,蒯越欲杀主公,之前必然先请示州牧,毕竟虽然事情关乎蒯家利益,但主公的真正目标确实州牧,所以,除非万不得已,蒯家断然不会亲自出手!”

    “诩有所听闻,州牧初到荆州,便是用了蒯越计策,摆下鸿门宴,直接诛杀几十名宗贼首领,因此,我虽然不成见过蒯越,却也能看出此人心性狠辣!”

    “所以,换个寻常人,如果将意图禀明州牧,州牧不愿对主公下手,事情可能就过去了,但蒯越却不会就此放弃,而是撇开州牧,直接自己找人动手!”

    贾诩在桌面上点了点,表情也多了几分凝重,道:“问题也就出在这里了。”

    李易此时也在脑中捋顺了思路,接着说道:“如果蒯越事情做成,州牧或许会大发雷霆,但我终究已是死人,蒯越只要道出实情,州牧只能训斥他几句,然后不了了之。”

    “可是,蒯越事败,张方还被抓了个活口,这就叫州牧坐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