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没有隐瞒,将所有事情如实到来,不出所料的,刘表刚开始也怀疑这是不是李易自己搞出来的,但蒯越马上就给刘表否定了这个可能。

    等最后蒯越说出李易口头上表示相信这不是刘表指使的刺杀,而是刘表身边某些人的擅自行动,刘表的老脸黑的都几乎要发紫了。

    “是谁!是谁!是谁要陷老夫于不义!”

    刘表直接就给气坏了,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这句话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蒯越一时不再出声,他知道这情况需要先让刘表冷静一下,但王威见刘表莫名背扣了黑锅,感同身受,忍不住道:“会不会是董卓的余,呃……”

    话没说完,刘表犀利的目光就瞪了过来,王威心头一颤,赶忙低头,不敢继续往下说。

    毕竟刘表也算是董卓的waiwei党羽,王威的话可把刘表也给算进去了。

    房中一时沉默,只有刘表那粗重的呼吸声连续不断,片刻后,刘表忽然站了起来,整理衣冠,沉声道:“子重留下,异度随我前去探望襄侯!”

    二人一听,俱是大惊,王威直接忍不住叫道:“主公不可,李易既然怀疑主公是行刺主使,必然心中怨恨,而君子不立围墙之下,主公此时前去,无异于只身入虎穴,万万不可啊!”

    蒯越同样不赞同,不过他的劝说比王威要婉转许多,只听蒯越说道:“襄侯伤势不轻,而且失血颇多,现在天色又晚,治伤后必然休息,此时实在不好探望,州牧不如明日再行安排,如何?”

    刘表并不觉得李易会杀他,不过想想蒯越说的,现在去确实不合适,于是重重一叹,又坐了回去,然后狠狠的在大腿上锤了一下,情不自禁道:“我荆州近来为何如此多事啊!”

    刘表说者无意,但蒯越却是感觉有哪里不对,但匆忙之中又把握不住关键。

    刘表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又道:“那刺客是何来历,异度可有线索?”

    蒯越放下之前思绪,摇头道:“暂时无从知晓,恐怕要明日问问襄侯的人才好有判断。”

    顿了顿,蒯越又道:“事到如今,查找刺杀主使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却是安抚李易,否则,于州牧,于荆州,将来大有不利。”

    刘表此刻已经从最初的愤怒中稍稍回神,闻言点头道:“所以老夫才要亲自去见李易,叫他知道,老夫从未想过要害他性命啊。”

    蒯越微微摇头,反问道:“州牧此举的确可见诚意,然而,襄侯会因此就当真放下芥蒂么?”

    刘表表情忽的一滞,然后看向蒯越,蒯越继续道:“适才越听襄侯言语,虽然言语间不见愤怒,但心中怨恨绝对不小,那姓典的莽汉更是当众放言要杀人全家出气,李易却不曾训斥,这般情形,寻常手段

    岂能安抚?”

    刘表沉思片刻,道:“待李易伤势好转,我便亲送其回南阳,不再拖延时日,如何?”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