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眼线所称,睿王每回从g0ng里出来,可是恨不得连皮一块儿扒下来。

    赵谨的用意不过是扮丑伏低,他这回可也是穿得花哨极了,与守玉一个YAn红,一个大蓝,站在一处两盏灯似的,如何入得进睿王爷的眼,那位心里怕是不屑极了,只要打消他期许,大约想想从前百般讨好,上过这种人家大门,也要膈应Si了。

    守玉那么个瞧不出本来面目的妆容也能叫他认做好看娇YAn,睿王爷这双眼怕也是跟着他的假做派染花了。

    “原来王爷不是为问诊,想是疾患已然痊愈了?”赵谨恍然道。

    “倒也不是,瞧病的事儿慢慢来就是。”李贺想的是结成了亲家,还有什么病是瞧不好的,他始终觉得赵谨不肯治他是介意皇族身份,不想惹是生非,否则曾差点儿就选成太子伴读的人,如何成了今日名动京城的妙手神医呢?

    赵家只靠他一人支撑,李贺不是不知道他艰难,从前为着治病,现在是赵家二姑娘将滚火投进了他心里,就是不想招惹,也不得不招惹了。

    “王爷有所不知,我家守玉命里带劫,自小是舍出去的。”赵谨知道他打什么主意,无非是与守玉成了那事,便以为胜券在握,赵家只有任他摆布的份儿,可偏偏那人是守玉。

    幸好是守玉。

    李贺奇道:“赵兄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舍出去了,莫非她不是你赵家人了?”

    赵谨袖了手,有些不堪回首的赧然,“她虽还肯姓赵,却不受红尘左右,自有另外的命数。”

    李贺嗤笑一声,“你何时学得这般油滑了?”

    “王爷不信我说的?”

    “怪力乱神,敬而远之,咱们难道不是读的一样的书?”

    “一样。”赵谨颔首,“走的路却太不一样了,王爷信我或是不信我,都不要紧,守玉的心现在是她自己的。”

    “意思是成与不成,你不作主,婚嫁议亲要她个姑娘家自己出面不成?”李贺怒极反笑,“你就这么当人兄长的?”

    赵谨叹口气,“惭愧,我这兄长当得一向不好。”

    “你以为就算你不点头我便没法子把她弄进府么?”

    “王爷有本事留她一回,就有本事留她二回,次数多少并不重要,今夜守玉也在睿王府,”赵谨笑道,“可是王爷,你寻着她了没有?”

    “赵谨,你……”李贺气结,俊脸上隐隐显出狰狞之sE。

    “睿王爷也不用如此,我观您面相乃是长寿福厚之人,何必囿于一时的心结,赵某斗胆说句大言不惭的话,你今日二十五岁生辰,无父母兄弟同贺,与我这布衣竟是一样的孤寡,未免生出些同病相怜的伤感,因此才与您说这样的肺腑之言,若是已身在红尘镜内,不愿受其纷扰,便该早做打算了。”

    “您觉得仅靠圣上那点子愧疚,还能容您任X到几时呢?”赵谨自袖中m0出一兜子药,“此乃清明方,取一碗陈年雪水,一碗当日晨露,一碗澄净甜井水,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可助清心明目,除万千妄念,王爷的病症梁某能做的仅此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