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招来一搜船,上了船,自己拿了浆摇着,他道:“隔墙有耳,你这话最好不要让慕容渊听到,他这人惯争强好胜,被他听到河洛派竟然要屈居于江阴派之下,恐怕会将你生吞活剥了。”

    无戚忙闭了嘴,她久居兰陵,在北朝待久了,对这位北朝国师,河洛派掌门人也道听途说了不少,其中之一便是好与人争高低。

    船很快上了岸,又走过一片花花世界,奇花异草自是数不胜数,终于来到一处广场,广场上果然聚集了许多人,看衣着打扮至少来了几十个门派,江阴派这次真是广开方便之门呀,以前拈花宴的门槛可是很高的。

    拈花宴其中一个环节,便是和江阴派各布阵高手之力布一个能容纳上百人的阵法,阵法里杏花春雨,十分好看,传说是上古传下来的,凤族公主凤鸿和轩辕氏太子玄冥共舞,传为一段佳话,故江阴派袁氏为了体现其具有神的高贵血统,每年三月三为拈花节,大办三天拈花宴,邀请各路名士高人,一同看江阴派的繁华盛况。

    然而,可笑的是,众人眼中的佳话,却是一个阴谋,和凤鸿共舞的是玄嚣,真正的玄冥却魂飞魄散,尸骨碎了一地。

    只让人进阵法看花,自然没意思,听说每年要从来参会的人里选出一个天选之女和一个天选之男,阵法里有五个关卡,各派进了阵法都要过关,最终取得胜利者,能得到一件江阴派法器,江阴派树大根深,富得流油,法器多如牛毛,随便拿出一件都要别的小门派耗费全派之力才能得到,更何况拈花宴送出的都是非常厉害的法器。

    芳尘殿是江阴派一大殿,殿前一个大院,亭台楼阁,琐窗朱户,小桥流水,各色景象,不一而足。听萧琅说,这里聚集了五千多个人,这么多人在或坐或站,或在站在池边喂鱼,或坐在亭里对弈,或在竹林中弹琴,或坐下来品一杯茶,谈修炼方法,这么多人在一个院中,竟然一点也不拥挤。

    萧琅带她从花丛中穿过,道:“我就说了吧,这儿的花更好看,怎么样,是不是很吃惊。”

    无戚道:“我更吃惊的是,都有人死了,这些人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闲耍,心真大。”

    萧琅更加自豪了:“南朝名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你看前面围在袁文通身边那些人,北朝的,早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袁文通讨说法了。”

    无戚看去,果然如此,芳尘殿内围了一大群北朝道士,不过,南朝名士只怕不是淡然,而是冷漠吧。道:“看来你更欣赏南朝的名士,可据我所知,南朝名士虽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但论战力,还是北朝的厉害一些。”

    萧琅笑道:“不足挂齿,他们虽然战力强,但没脑子,易挑拨,好利用。”

    无戚不说话了,虽然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总觉得能这么说话的人,不像正人君子。

    也是,都为萧氏美男子,但萧琅以美色闻名天下,萧世谦却以人品才情闻名天下,其中差别,可见一斑。

    走了一段路程,到了袁文通跟前,袁文通嘴唇发青,靠在椅背上,周围围了一圈人,手维持着拔剑的姿势,周围放了一排躺椅,许多人躺在上面,面色发青,看来中毒的不止袁文通一个人。

    袁文通倒是坦然,即便中毒了,局势又危险,却半点也不慌乱,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萧琅抬脚往里走,无戚见没人拦她,也跟着往里面走。

    离袁文通还有几步的时候,一个北朝修士道:“刚才来报,又死了两个北朝修士,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袁文通咳两声,正要开口,无戚一个箭步上前封了他的经脉:“这是致命的毒,不可运气。”

    袁文通抬头看了她一眼,恶狠狠地盯着她:“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滚!”

    想来是把她当成师妹了,她也不知为何,原来袁文通挺喜欢师妹的,现在却仿佛仇深似海。她道:“放心,我也不知想救你,只是还想通过你了解一些事。怎么,怀疑我?”后面一句话,却是对萧琅说的。和袁文通谈话时,一个不小心,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