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中了吧,三哥果然在这。”凤鸿抬头一看,原来是萧檀和萧棠,萧檀看了吐得一塌糊涂的萧枫哈哈大笑,萧棠恶狠狠地瞪着一身酒气,搂着美人的凤鸿,道:“你一个姑娘家来逛这种地方,成何体统!”

    几位姑娘大惊:“原来你……”

    “滚!”萧棠狠狠地喝了一声,几个姑娘被他那阴沉的脸色吓怕了,提着裙子忙不迭跑出去。

    四人坐下来,扶了萧枫,萧棠还是恶狠狠地盯着她,正待教训她什么三纲五常,女子操守,凤鸿忙道:“两位公子,是名士当放浪形骸,兴之所至,便是逛一逛青楼,又有何不可?”她暗示萧棠,你若开口指责我,你便是没有风度。

    萧檀笑得前仰后合,以看知己的眼神看着她,笑道:“三哥这回可栽到你手上了,那么多药灌下去,今晚几个嫂嫂可别想睡觉了。”

    萧棠猛咳一声,凤鸿酒意上来,什么都没听到,道:“可惜非非不懂消受美人恩,今晚我点的那些美人,那才叫女人嘛,你们要是感受过,必不会喜欢你们府上那些只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女子,多寡淡无味啊,你有机会啊,一定要试一试,保准你乐不思蜀,不知今夕何夕。”

    见萧檀和萧棠被说得愣在当场,凤鸿以为他们听进去了,继续道:“这男女之事嘛,我懂,在床下嘛,你们讲究什么红颜知己,想要什么解语花,可到了床上,其实还是routi上的欢怡比较重要,那滋味,想想就销魂啊……”

    这会连中了药的萧枫也清醒了。

    “咳咳。”萧棠眼神示意凤鸿往后看,凤鸿很给面子地往后一看,只见后面站了一个瘦削苍白的男子,灰色长袍,广袖飘飘,足下,踏着木屐,谪仙之姿啊,要搁在平时,凤鸿一定这般感叹,可现在……她十分狗腿地上前问道:“太……原来是梧公子,今日有幸见了疯公子,又得见梧公子,真是有幸得很啊。”

    倒是萧檀听了笑得前仰后合:“你这又是枫又是梧的,听得我听得我头直晕,你今后便叫萧公子罢。”

    凤鸿直道檀小哥真是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怎知我心里所想,真是知己啊,知己。

    原来站在眼前的,正是萧梧,他病了许久,如今看起来比之前还瘦弱了几分,衣带飘飘,看起来反而更添风流。

    看来是真的病了,不是装的。

    凤鸿虽醉,但看到他这平淡无波的眼神,心道不好,这厮本来就被这几个弟弟的荒唐行径连累得不轻,要是听到刚才她那些带坏小孩子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将她挫骨扬灰。只得默默往后退,人家兄弟见面,她本来就是多余的,走为上计,孙子老人家诚不我欺啊。

    凤鸿忘了,在这位太子爷面前,狗腿的不仅仅是她,还有他家那些可爱的弟弟,萧棠一个箭步上来,将她像提小鸡般提了出去,萧梧缓缓地扫了众兄弟一眼,当然,包括凤鸿,缓缓道:“从后院走。”语气间颇有些无奈。

    凤鸿托着下巴想,这太子殿下今日走路却没以前利索,似乎腿有点跛。不过也是,寒风大雪之夜去宣阳门外跪了一晚上,这腿上的疾病怕是不容易好了,结果使了这么一出苦肉计,反而惹得皇上的厌恶,将功劳白白给了萧权,也真是够傻的。

    马车上,萧梧端正坐着,萧枫在一旁艰苦地忍着,萧棠恶狠狠地盯着凤鸿,依旧教训道:“作为一个女子,如此放浪形骸,真是给我丢人,以后给我收敛点。”

    凤鸿本来想说我丢人关你什么事,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乖乖闭嘴。

    萧枫忍得越发辛苦,额头汗水一滴滴往下滴,醉红楼的药果然厉害,比起胡无垢给元成的那药,有过之而无不及,凤鸿不得不感叹万分,据说南朝春色比起北朝来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来的时日尚短,尚未见识过南朝春色,不过南朝的春药,却实实在在比北朝的先进许多,用途也风流许多。

    萧檀烦躁地吼道:“怎地还不到,皇兄,我二哥何时成了需要忍耐的人,要我说,随便找出地方停下,何必绕路去什么别院?”他看了一眼凤鸿道:“车里不是有现成的人等着么,跟了二哥,她也不亏,二哥府里才八九房侍妾,纳了她,也免得她天天抛头露面唱戏。”

    这……这说的什么话?确然,萧枫要这么忍耐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毕竟有损身体,她也确实看在萧枫也是一个不错的解闷对象,她也不忍萧枫受这冰火两重天的苦楚,可她再是可怜他,也犯不着献身救他啊,她和他的交情,似乎没有到那个地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