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至死,颜之也没告诉他。她说,那孩子是她用不光彩的手段得来的,那便她一人知晓好了。”

    陈陵道:“也许,告诉他,更好。当时袁旷祭太阴阵时,回头看了好多次,如果让他知道,也许更好。”

    陈陵道:“那个无谅和尚,算来也是害死应将离的罪魁祸首,你怎么能,你能忍住恨意留他到现在,也是厉害,为了让应将离亲自报仇,真是用心了。”

    萧梧道:“以将离那不死不休的个性,不亲自杀柳天恢,怎会罢休?”

    陈陵笑,不死不休,还真是……贴切呢。

    凤鸿在床上躺了一天,觉得好得差不多了,虽然这一剑刺得深,但她好歹是昆仑山精化的,恢复力惊人,如今恢复了记忆,许多事情都明白了,那日在北顾楼为萧梧挡了一剑,也是养了十来天就好了。虽然想起来有些冲动,但她也算误会了他一场,凤凰山下她一抬头,就看到顾君复的刀,便以为是顾君复杀了她,却没闲过,顾君复只是用刀挡袁旷,想起来她也害的他很惨,当时他对她,哦不,应该是对师妹,是真的爱到了极点,甚至宁愿与江湖百家为敌。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不过兰成这小子还真是心狠,她是不会死,但她不会疼的吗?

    转眼又是一夜,凤鸿在这红红绿绿的房间里住得还算舒服,瞪到太子上朝了她才起来,低头一看,脖子上还挂着那块锁魂玉,她如今这副重新换过的身体,比之前那个好用多了,她恢复记忆以后,她才经过一晚上的研究,就已经掌握了之前在太阴山上无法学会的许多法术,隐藏魂魄不在话下,不用锁魂玉也不会被人发现可口的魂魄,只是,锁魂玉除了隐藏魂魄,还能压制她的力量,还是得赶快找回来。

    无形不见了,想来是顾……萧梧拿走了,也是,当年江阴派拈花宴,这东西惹了大祸。只是顾君复这个人,当年不愿学她那些法术。现在竟然学得比她还精,变脸术,催花令都不在话下。

    她有法术傍身,分身术隐身术一用,完美出了东宫。变成一个平平无奇的姿色,很快到了晋安王府。她是对不起顾君复,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他对师妹,真是孽缘哪,难怪师妹被送到皇上身边的那段时间,他那么阴晴不定。他早就知道了吧。

    萧枫一身红衣,还是穿去杏花村的那一件。凤鸿送茶过去时,他的手正揪着兰成的领子,眼里全是迷茫,先是说“为什么?”,接着放下兰成的领子,不停道“怎么可能,这是真的吗?”又变成恨得牙痒痒的神态:“他既然是……为什么能眼睁睁看着不救?”

    凤鸿听得云里雾里,她也不打算听懂。她将一杯茶泼到萧枫脸上,他清醒了几分,刚要发怒,但却看到一个姿色平平,穿着侍女服饰的女子正看着他,眼中掩不住的光芒,旋即笑了:“是你呀,应将离。”

    凤鸿笑道:“你应知我最恨“应”这个姓,你叫我凤鸿就好。”

    萧枫点头道:“好,凤鸿。”

    凤鸿看萧枫还在恍惚中,只好道:“我知你很难接受太子殿下就是顾君复的事实,可事到如今不得不接受。上次皇宫那个假顾君复是你扮的吧,难怪和他那么像。你费尽心机做这些,不过想引导他去发现一个秘密。可我……有负于他,愿帮他去完成这件事。”

    兰成走过来,搓着手,低着头,他已经快十五岁了,长得比庾少游还俊,凤鸿不由得想伸手摸他的头,但他已经长得很高,她放弃了这个打算,道:“时间过得真快呀,兰成都长大了,当年你那么高一点,想拿着剑来杀我都晃晃悠悠的,如今终于可以眼睛不眨就来杀我了……”

    兰成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移开眼睛,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脸都憋红了还没有说出来。凤鸿正打算继续和他说什么,却听萧枫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他边笑边道:“无戚?应将离?凤鸿?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了,谁才是真正的你。这些年,我以为应将离杀了无戚,一心为她报仇。这么多年来,我深受折磨,寝食难安,呵呵呵,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凤鸿没买他账,道:“你当然寝食难安,说起来,我之所以灰飞烟灭,之所以没能救狰狞,你可立了大功。”

    萧枫突然无话可说了。

    回顾起过往,凤鸿不得不承认,和萧梧在顾山的那段时间,她还是很开心的,以至于她差点忘了接近顾君复是为了报仇。

    自从离开师父后,凤鸿也回过几次家,但每次师父提起她,都一副没有感情的模样,她也气得不怎么回去了,师父自然乐见其成,当时袁文通一个堂堂少主,不知和师妹产生乐什么深仇大恨,师父为了保师妹,只能让她背靠朝廷这颗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