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背上的伤还没好,别再挣扎了,让钟尊主把我妹妹放出来,我自然放你们几人安然离去。”秦先道收起攻势,立在一只碲风兽背上,佛尘垂在身侧,道袍飘诀。

    纪媛整个后背像是浴血般,赤练在手,脚下堆积着数只碲风兽的尸体,上面鞭痕交错,鳞片脱落,深可见骨,像是被大火燎过的斑驳草原。

    “笑话,我赤云厥岂可受人挟制,秦先道,你休要猖狂!”纪媛怒道。

    “果然是大名鼎鼎的赤云厥尊主夫人,就算是受这么重的伤,还敢嘴硬。钟尊主护妻名声在外,他要是知道你在这里的惨况,不知道会不会马上用我妹妹来换。”

    纪媛凤眸微眯,赤练流动着潺潺的电光,她提身上前,喝道:“受死!”

    秦先道足尖一点,碲风兽血口大张,四爪张扬的扑来。纪媛赤练一甩,灵蛇般缠住碲风兽的四蹄,猛然收紧,妖兽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积起一地尘埃。

    秦先道嘴角勾出一丝邪笑,佛尘散开,绕指柔化为百炼钢,如钢针般袭向纪媛身后。

    纪媛刚想抽回赤练,谁知那碲风兽四蹄被缚,竟然张嘴咬住了赤练。电流激过,细甲凸起,那兽利牙粉碎,嘴被割得鲜血淋漓,仍死咬着不放。

    千钧一发之际,钟挽立在墙头,喝道:“秦先道,看这里!”

    秦先道不由得侧目看去,钟挽面目狠厉,一手成掌,似在酝酿无尽灵力,一跃而下。

    他心中大骇,佛尘调转方向,袭往钟挽。谁知钟挽是装的气势,她早受重伤,哪有什么灵气。佛尘缠住她的身体,她用在尚在外面的一只手,用力的拉扯着佛尘。

    就在此时,穆弘白手持短刀,灵活的绕到他身后,刺进他后心。秦先道吃痛,反手就是一掌击在他身上,穆弘白小小的身躯像只残破的纸鸢,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纪媛,我就要你明白,失去至亲的滋味。”

    短刀尚在秦先道后肩,他面目狰狞,不断收紧佛尘,在钟挽手上,腰间生生勒出了血。

    钟挽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口鼻中腥血溢散,身体仿佛要被云展分割成无数块。

    “小挽!”

    纪媛丢下赤练,向钟挽飞奔而来,无数碲风兽嘶吼着上前拦住她,被她一拳打翻。手骨碎裂,血脉痉挛,但她仍以肉拳击在那些狰狞的,覆着厚甲的妖兽身上。

    没人能伤她的钟挽!

    “好,你要来受死,你们就一起死!”秦先道狷狂笑着,反手拔出肩头的短刀,鲜血泉喷,他全然不顾,亦往钟挽奔去。

    哐当一声,短刀掉在地上,砸裂了灰青色的砖。

    秦先道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似残破的蝶飞坠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