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之际,北风在神都上空肆虐,宫廊过道里的灯笼摇摇晃晃。

    从秘书省骑马出来的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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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元符在进入修文坊时打了一个极重的喷嚏,“阿嚏!”没有觉得是因为寒冷反而轻轻擦了擦鼻子疑惑道:“什么人竟敢在背后咒骂我?”

    自陇右事出,李轻舟夫妇便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四面八方回来的消息皆是无果,卢氏整日以泪洗面。

    “侄儿也已派了家奴前往陇右搜寻三娘的下落,三娘吉人自有天相,叔父不必太过焦急,若是因此坏了身子,想来三娘回来的时候见到也会难过的。”

    “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还是杳无音讯,你说我这心里能不慌吗?”李轻舟苦着脸。

    李元符无奈的长叹了一声,“这三娘也真是够痴情的,现在两个人同时没了消息,当时应该是在一块的,以王评事的聪明才智,侄儿相信他一定能护三娘周全。”

    “三娘是痴情,就怕姓王那小子不识抬举。”

    “中原前往陇右,尤其是碎叶那一代,多盗贼、匪寇,如此凶险,怕是没有那个姑娘家会愿意跟着去的,且三娘又是叔父的嫡亲女儿,王评事能娶三娘做妻子已然是高攀”

    “那个小子,”李轻舟有些懊恼,“我起初举荐他入朝他不从,便不知何时将老夫的女儿拐带了去,我未曾嫌弃过他的出身,他倒跟我摆起了清流。”

    “叔父,王评事性子是冲了点,不过也因年轻嘛,等将来成了婚,应当就懂得顾家了,而且侄儿最近一直听闻百姓们在茶肆酒店里议论”

    “议论什么?”

    “侄儿说了,叔父莫要生气,”李元符看着李轻舟的脸色,“说三娘一片痴情,最后却做了苦命鸳鸯。”

    李轻舟眉头大皱,本就因为息女失踪而心里十分抑郁,听到李元符的话后更加大怒得将茶杯砸碎,“老朽的女儿,岂能容一些庶民议论。”

    安西抚慰使王瑾晨失踪,一连数日都杳无音讯,便有人传他死在了大漠之中,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同时,先前去了雍州长安的萧婉吟也随着失踪了,只是萧婉吟不在神都便没几个人知道,而李元符秘密注视着她,遂担忧起了一切潜在的可能。

    “叔父莫要理会那些刁民,等三娘与抚慰使一同回来,那些个刁民自然就闭嘴了,说不定圣人为了安抚王评事,再次予以加官进爵,到时候侄儿一定奉上厚礼恭祝叔父喜得贤婿。”

    李轻舟的担忧依旧分毫不减,愁苦道:“如今老朽只愿女儿能够平安归家就好。”

    “天色已晚,”李元符起身拱手,“侄儿还要回家向父亲视膳问安,就不叨扰叔父了。”

    “元符常处于世家子弟之间,消息灵通,这事还劳你”

    “叔父太过客气了,怎么说三娘也是我的结义妹妹,妹妹出事,我这做兄长的怎能袖手旁观,叔父放心,一旦有三娘的消息,侄儿一定第一时间派人告知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