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这样做,那我就纡尊降贵的配合你一下吧!”听完了商隽迟的计划,应楚笑吟吟的对他伸出来手,“这下,你自认是我云霄宫的人,还不乖乖的过来,听我差遣……”说这话时,他是眉飞色舞的,任谁都能看出他此刻有多欢喜。

    “好说,我们为了不伤及无辜,勉为其难的帮你云霄宫度过一劫,你不知心怀感恩,还敢奴役我们,这是什么道理?”商隽迟的话虽这样在说,但他还是拉着谭夙一起走到了竹嗣身侧。

    商隽迟与竹嗣已经碰面过几次了,只觉这人总是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却并非是那为虎作伥之人,自己暂时投身在他家少魔君手下,倒是可以跟他学学如何与这喜怒无常的少魔君“和平”相处。

    若依照商隽迟所言,欺软怕硬这是人之常情,尤其是邪道各派本就缺乏包容心,所以一定不能在他们面前退缩。什么好言相劝之类的,想来对他们也没有什么用,若非让对方见识到自己拔群的实力,让他们知晓到即便他们联手对抗也是无济于事,他们才会按耐住蠢蠢欲动的心啊……只需让这帮人好好的来,好好的去,便是那姜国的驸马,也定然不会轻举妄动了。

    原本人家就是想推着这一群人来火并,然后坐收渔利,无论云霄宫落败还是六派落败,他就等着捡漏,如若双方都是完整无缺的,那他还有什么漏可以捡到!

    “若此事风平浪静的过去,本君答应你,给云霄宫的老人一个交代!”为了显示出自己的诚意,应楚派人将晏章擒到了浣云厅上来。

    适才被应楚一声“滚”字吼了出去的两个魔将,这下正一左一右将晏章押着,因为他们是十分迫切的想要“戴罪立功”,所以抓晏章的时候,那是一点没有手软。要不是他们现在正用力将人提溜着,只怕晏章此刻已经因为伤势过重跪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哪怕只是一个魔将出手,云霄宫的左护法也绝非是他的对手,更遑论应楚本人的!

    对于此一点的认知,晏章此刻是深有体会了。“你究竟想要如何做?”但输人不输阵,哪怕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带伤了,晏章还是嘴硬的不肯服软。

    “不管是不是你们吃里扒外找人来对付本君,反正本君心意已定,等送走了那六派的乌合之众,我们就一起坐下来好好聊聊,本君不介意来了解一下,你们那与实力并不对等的野心。”当着红未的面,应楚勉强拿出了息事宁人的态度。

    当年,要不是嵇芳台主动相求,自己又恰好需要一个落脚之地,自己也不会在这云霄宫一待就是许多年。只是有些事,就算做出解释,人家也未必肯信,自己对他们听之任之的,却并没有讨到好,实在是……应楚摇头叹道:“原想和你这一帮人好好相处的,是你们,容不得我啊!”这一群小肚鸡肠的凡人!

    “对人爱答不理的,原来就是少魔君心里的好好相处啊?”商隽迟随口接了一句,不等应楚回答,他已转头去看谭夙的脸色,“兄长,此事过后,若能还云霄宫一个太平,便是不辜负你对乔左护法的许诺了。”

    才怪!就算人家息事宁人,你也是非得做出什么动静来才甘心吧!谭夙心中虽是有着如此认知,但还是对他道:“那我们可要好好依计行事,你莫要又突发奇想做出什么来,叫人提心吊胆的。”

    “谁说不是呢!”这可说不一定了,事急从权,你如何能指望一个随时打算撒手人寰的人,老老实实去“依计行事”。

    从浣云厅上出来,晏章被谭夙手下的一个魔将“请”下去疗伤了,商隽迟则拉着谭夙一路尾随应楚等人移步流云殿。

    息年衡因身份“特殊”,商隽迟便没有在计划里安排他的“用武之地”,可人家这素来是很打眼的贵公子,如何能安安稳稳的“坐享其成”,他跟着他们往流云殿行径时,对商隽迟道:“不战而屈人之兵,妙计!”

    商隽迟摆了摆手,客气道:“非也非也……”自己不过就是想在死之前向人炫耀一下平生所学罢了,毕竟是勤勤恳恳练了这么多年啊,什么用场都没有派上过,自己如何能甘心!

    眼看商隽迟和谭夙手拉手的走在一起,如此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息年衡有意劝阻,遂含蓄问道:“此役过后,你就打算护送药王庄的大小姐再前往不盈谷成婚了,对吧?”

    此役过后,自己那时只怕已经死得硬翘翘了……商隽迟笑了笑:“息掌门如此委婉的说话,叫我如何能听出你的弦外之音?”

    息年衡看了谭夙一眼,看似挣扎了一阵,终归还是没有抵过他自己的“关爱之心”,当着他这个外人的面,他还是对商隽迟劝道:“隽迟,此役过后便回你的枢机库去吧,药王庄和不盈谷之间的事,你莫要再管了。”

    可商隽迟听他这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想告诉他,这事背后另有古怪,若是不再去管,你便等着后悔去吧……真要让他别再管,大可不必在他面前提及此事,因为按照计划,接下来接连几场全是苦战,纵使商隽迟功力深厚又天赋异禀,战至最后,还不是得将息一阵。等到此事一过,将蒋盛萱接到手里,按照常情判断,那时候的商隽迟,应是无力亲自护送佳人回去成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