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市,邹瑜边吃着面前甜点边问蒲嘉苓。

    自打来了云市之后,蒲嘉苓就没停歇过,今天是久违的姐妹下午茶。

    倒也不是邹瑜挑起的话题,两个人正好聊到这块儿了,蒲嘉苓想了想说,“至少现在不会。我恨他尚且不说,刚刚才被他抢过……谁会想见抢劫犯呢。”

    “是哦。可惜了你的包。”邹瑜知道她被抢的那款,当时还是两个人一起在国外买的,当季热款,好多家门店都没货,她们俩跑了很久才拿到。

    蒲嘉苓撑着脸看窗外。

    蒲勇没出狱时,她很抵触跟他见面,一直都在拒绝,仿佛这样就可以不想起小时候的事。

    可是真的被动见面了,那些童年记忆便像潮水一样涌来。蒲嘉苓从来弄不懂蒲勇的想法,他要做坏人,为什么不做得彻底些呢?在童年给她留下一点点温情。没有这点情绪,蒲嘉苓可以铁面无私地不考虑他,偏偏有了,她就会偶尔去想他过得如何,或者希望他能走上正轨。

    连蒲嘉苓自己也觉得这种想法无语,爱寥寥,恨不纯粹,最折磨人。

    她叹口气:“我爸是个正常人就好了。”

    邹瑜说:“倒也不必。何为正常,何为不正常,这并不好说。有几个人是正常的呢?”

    “突然哲理啊?”

    “有感而发么。”

    邹瑜忽地抬头:“嘉苓。我在想,如果他改过了,你会见吗?”

    “他会改过?”

    蒲嘉苓嘲讽地反问,“会的话,也不必来抢我的包了。”

    邹瑜搅了搅旁边的饮料,喝下一口,“也是。”

    蒲嘉苓现在还住在民宿里。下家公司找好了,办公地址在云市市中心,周边都是商业区和价格高得离谱的住宅区,如果住在附近,生活成本大大提高。蒲嘉苓还在犹豫选择近但是贵的房子还是牺牲一点通勤时间,这几天,为租房子的事儿焦头烂额。

    舅舅他们不搬来云市,蒲嘉苓装修的预算充足了不少。她选了已经交房的一期,可以马上开始装修,装修队和设计师也还在物色中。

    总之就是一大堆事儿。

    吃完甜点送邹瑜去机场,她过来住了几天,到回去的时候了。

    看着邹瑜过了安检,蒲嘉苓准备离开,手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