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如何在此?”阿绫索性无视掉隋清逸的称呼,岔开话题。

    “我在家休修养也有段时间了,是时候该归队了。此次正好同睿王表兄一起去北部边境,也好在路上做个伴儿。”隋清逸笑着解释道,大抵是因为终于可以回归军旅生活了,他整个人看上去心情很好。

    半年前因为受伤,隋清逸被元帝勒令回京修养,不用说,这里面自然有他家老爷子的手笔。本来,他们隋家代代文臣,当年他立志从军的时候,就没少被家里的老爷子和他的老子打过骂过,也没少被祖母和他娘哭过。

    “司马大将军不也出身文臣世家,照样立下累累战功,成为大家心目中的英雄了嘛!”隋清逸总会拿阿绫的父亲司马谈举例子。他们家世背景相似,处境相同,隋清逸自小便把他作为心中的楷模。

    “然后他就战死了!”隋国政虎着脸看着他的这个孙子,隋民则是直接气得拿戒尺抽他不成器的儿子,“学谁不好偏学他!”

    “是啊,你也不看看太史府上,老太史和小太史这些年多可怜!”紧接着就是家里老太太和他娘的悲情眼泪攻势。

    这套路从小到大看得多了,隋清逸皮实得很,根本不为所动。他甚至还特别逆反地去了当年司马谈驻守和战死的北翟边境,搞得家里鸡犬不宁。

    如今借着伤病,府里那些人铁定不肯放过他,他几次申请归队都没被批,愣是足足让他在京中呆了半年多,他早就被闷得发慌了。

    不过,好在如今因为百里臻要去北翟,路上需要人手,隋清逸自然而然就搭了他的顺风车,从家里光明正大得溜走了。偏偏因为是跟着百里臻,隋府上下,谁都不敢说些什么。

    “这事儿多亏了睿王表兄,不然我家里那些老古董们估计现在也不放我呢。”大抵心里还有些怨气,隋清逸抓着个人就抱怨两句。

    “其实,上次三公子去睿王府,便是要说这件事吧。”阿绫想起前两天他们三兄妹去睿王府的事情,猜测道。

    “可不是嘛。但清遥那丫头死活要跟着,我就知道肯定是见不着睿王表兄了。没办法,便拖着我大哥一道儿去了,单凭我自己,肯定拉不回去她。好在那一日你也在,她还算听话,没呆多久便跟着我们回去了。”说到隋清遥,隋清逸也是一阵牙疼,“那丫头真是倔得不行,谁都看得出来这事儿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偏她一门心思我们说破了嘴皮子她都不听,但她听贞阳姐姐的,回头也烦请姐夫去信,请贞阳姐姐平日里多劝劝她吧。”

    “我省得。”阿绫点头,对没错她是姐夫,姐夫如母,她知道的。

    多听几遍之后,阿绫发现,她已经学会自动过滤“姐夫”这个称呼了。而且,好心似乎并不是很难接受吧。

    只要这个称呼不是出自百里臻之口,怎么样都行。

    “姐夫终于来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阿绫极度无语地转过头,只见那一身白衣的仙人,正缓步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光彩夺目。

    “本王还以为,皇姐不会放姐夫的行呢。”

    他的每个字,都说得让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