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取材,由一颗颗完整竹子编成的竹篱笆已经呈现出金黄色,干的透了,而那股子焦臭的味道,正是从竹篱笆后面传来的。

    “安静的可怕!”

    刘涚已经走到竹篱笆根下,照理说猎户人家没有不养狗的,而猎犬最灵,此时早该狂吠起来才是。

    “难道说。”

    刘涚不在迟疑,他沿着竹篱笆绕不过三十步,没看见村寨大门,敞亮开的,是倒伏的竹篱笆。

    透过倒伏的竹篱笆,刘涚的眼前,是黑了的石屋,焦了的木房,散了的墙垣,死了的人!

    死人,遍地。

    成群的苍蝇在一团团的飞舞,它们起落在发黑发胀的尸身之上,整个村寨散发着一股恶臭,如同刘涚后世去过的垃圾场。

    房屋不是被拆毁就是被点燃,而刘涚在远处看见的烟柱,就是一间木屋最后的余烬。

    扯下一张布条拴在口鼻之外,刘涚小心翼翼的寻找着落脚之地,进入村寨之中。

    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

    村寨并不大,一炷香的功夫够刘涚绕了一圈。

    鸡没有,狗没有,更不用说猪牛羊,整个寨子干净的像是被一群乞丐洗劫过,能吃的东西都被带走了,能用的都被砸了。

    被砸了也没什么,因为已经没人需要使用了,因为已经没有活人了!

    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仰面朝天,一双眼眶里已经空了,不知道眼珠子是不是被鸟给啄了,但刘涚却总觉得那黑漆漆的眼眶子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看的他心中毛毛的。

    这小男孩上半身没有穿衣服,皮肤显得有些黝黑,像是在溪边玩水晒出来的,胸膛上有个大洞,大洞边上挂着泛白的烂肉。

    那是长枪捅出来的洞。

    在男孩不远的地方趴着一个没了下裳的妇人,妇人的肩膀上还插着一支没有取走的羽箭。

    强咽下去一口恨意,刘涚走到妇人身边,伸手去拔那羽箭。

    出人意料的轻松,那羽箭咬住的筋肉怕是已经腐朽,刘涚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羽箭拔起,箭簇上才带着一团乌黑。

    “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