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季昀没见着纪远,突然心生了些紧张,略过了孩子刚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躺着被推出来的纪远,脸色还有些苍白。

    樊季昀握紧纪远的手后,纪远笑着伸手指了指孩子的方向,樊季昀才转身看了眼孩子。

    新生儿整张脸都皱皱的,樊季昀一下子皱了眉头,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更像爸爸还是更像妈妈。

    之后的几天,樊季昀都一直陪着纪远,倒水削水果的事情做得格外顺手,似乎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

    纪远咬着水果,想到白天长辈问自己孩子的名字的事情,便抬头看向了在旁边处理工作的樊季昀,问“孩子的名字,你有没有主意?”

    樊季昀没有直接说自己的想法,只是想听听纪远的意见,“你想起什么名?”

    纪远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思绪,摇着头示意着樊季昀,一脸苦恼的样子。

    樊季昀笑着站起身,走到床边把房间里的加湿器打开,坐在纪远身边,牵起了她的手,语气也变得温柔“叫时念好不好?”

    纪远一时来了兴致,笑着问“为什么是这个名字?”

    纪远对上樊季昀深邃的眼眸,听到他渐渐说着,声音虽低却字字珠玑“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纪远低声念了好几次这个名字,眼底的欣喜也遮盖不住,溢了出来。

    纪远出院的那天,樊季昀直接把孩子交给了两家长辈,自己照顾着纪远住进月子中心。之后的一个月,樊季昀也跟着纪远一起住在月子中心,只是偶尔回江雅别苑拿点用品。

    纪父一直想着之前画画的事情,便抽了个时间,把樊季昀约在江雅别苑,想要聊聊这件事。

    樊季昀想着正好要回家拿些东西,便趁着纪远睡午觉的时间,出去了一趟。

    樊季昀给纪父倒了一杯热水之后,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看着纪父皱着的眉头,隐隐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纪父纠结了很久还是选择长话短说,便手指了指书房的方向,叹了口气才出声“纪家一直不同意远远学画画,是因为我。年轻的时候,在我和曼倩在一起之前,我有过一段恋情。那个女生是学美术的,我也因此爱上了画画,但我们终究还是没有走到一起。

    后来遇到了曼倩,我便和那个女生断了联系。可是因为我做的混蛋事,那个女生之后找上了纪家,但你纪爷爷在我出面之前就命人拿了那个孩子,那个女孩因为我和本就关系不好的家里直接闹翻,之后我们却再没了联系,画画也一直成为纪家的敏感词。”

    樊季昀心里隐隐有了答案,见着纪父说完之后有些坦然的脸,试探性地出了声“那个女生,是不是廖思栩的母亲?”

    纪父听完,整个表情都变了,身子也变得僵直,有些不自然地抬起头,对上樊季昀的视线,严肃地说“谁和你说的?”

    樊季昀摇了摇头,否认了答案。

    纪父突然有了一种被发现秘密之后的不适感,但是没有办法,只能妥协道“这件事,不要让远远知道,我不想让她有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