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宗宝。”

    时葑接过他递过来的帕子,红着鼻头,卷翘的鸦青色睫毛上还有着未曾掉落下去的泪珠,看着格外惹人心生怜惜。

    “可是……”

    “我就只有宗宝你一人可以帮我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我就只是想要在见那人一眼,远远的见上那么一眼就好,我求你了,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宗宝………”

    时葑泪眼朦胧,带着哭腔,握着他的手恳求着他,似将她所有生还的希望都交给了他的手里一样。

    “这么久了,这还是我第一次恳求宗宝一件事,我只要远远的看他一眼,宗宝难道连我那么卑微的一个要求都不愿答应吗,也是,毕竟我就是那么一个被所有人所不耻之人……”

    见他许久未曾回应,时葑渐渐的松开了握着他的手。

    好像那种再一次缩回乌龟壳的乌龟一样,并且重新在身上穿上了那件厚厚的铠甲。

    “好,不过雪客你可得答应我,等这一次见到他后,你必须得要忘了那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才行。”

    在人手马上就要逃离他只时,林宗宝快速的回握住了她。

    “我会的,谢谢你,宗宝。”

    “我时葑真幸运这辈子能遇到宗宝那么好的一个朋友。”

    “我也很高兴能和雪客做朋友。”

    等人走后,时葑扣着嗓子眼将刚才吃进去的包子给尽数吐了出来,连带着整个人虚弱无力的躺在了脏污的地面,白净的面皮子上更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果然啊,这傻子还真是好骗。

    等到第二日夜晚,子时,她这紧闭的牢门再一次传来落锁之声,就连周围巡逻的官兵也被引到了别处。

    “还请王爷随奴才到这边来。”

    “有劳你了。”跟在后面,披上一件黑色斗篷遮住全身的时葑快速跟上。

    越是快要靠近出口的位置,她脸上诡异的笑意越在不断扩大,还有今夜显得空荡荡的监狱。

    她倒是不知道林宗宝那个二世祖什么时候有了那么大的能耐。

    今夜无星无月,空气中更参加着挥之不去的水汽潮湿味,加上地面反光的银色光影,想来这雨应当是下到傍晚时分方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