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荞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闷非常。她的一生简直就是个笑话,她的出生是为了挽救另一个人的性命,却因为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而变成‘弃儿’,甚至她的婚姻,也需要另一个人的施舍,才能成事,可最终呢?她也不过是落得个被爱人放弃,葬身大海的可悲下场。

    她生命中本应该是最重要的那么几个人,却是一生中最恨她的,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这点她不否认,但这几个人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和推波助澜她也都记着,她之所以不人不鬼的‘活’着回来,就是要让这几个人为自己当初所做的事付出代价的。

    可……当她从地狱里爬回来,再见到这几个令她痛不欲生的人时,这几个人却变的她不认识了。

    他们对她示好忏悔,他们‘假惺惺’的一心只想弥补她,他们想要将过去的亏欠,用余生来还上。

    他们说他们是爱她的……

    呵……

    你们说可笑不可笑,在伤害已经铸成的现在,且不说她这些年所经历的苦痛,就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身子,是一句对不起,是他们能够用其他什么弥补的了的吗?

    她是回来报复的,可这些人的态度,却让她有种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感觉,心态简直不能更坏。

    就像现在,齐昊这副宠你上天的样子,简直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寒荞被齐昊拥在怀里,她有十几种法子挣脱,可她不想,她就想这样掐死他算了,也免得自己再心智不坚。

    齐昊的脸憋成了紫红色,可他却并没有挣扎或是放开怀抱,那个温暖的怀抱依然坚定而富有安全感,仿佛只要依偎进去,就可以真的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怕。

    可寒荞明白,那个怀抱就像裹着糖衣的毒药,一旦沉沦便会万劫不复。

    就在齐昊的双臂再无法维持拥抱的动作,缓缓下垂的时候,寒荞松开了扼住齐昊咽喉的手,动作利落的将人推开,从床上翻了下去。

    “咳咳咳……”齐昊一阵剧烈的呛咳,他伏在床上,眼角通红的看着寒荞笑。

    寒荞瞥了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淡淡道:“我现在还有事需要你助力,暂时留你一命。”

    还好,她没有真的被他刺激的理智全无,否则当真将人掐死,她拿什么去给华尔斯添堵?

    吃过齐昊准备的早餐,寒荞便被齐昊拉着出了门。

    直到坐在齐昊的副驾驶位上,寒荞的眉宇间还有未消的怒气。

    “荞儿,安全带。”齐昊俯身过来:“需要我帮忙?”

    寒荞脸色难看,她一把打开齐昊的手,边系安全带边道:“去哪儿?”

    “这是秘密。”齐昊笑笑:“说好的,我答应帮你对寒家父女保密,你答应陪我这个小假期,所以这两天的行程由我来安排,你只管享受就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