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琵琶弹罢,下面叫好声不断,这让鲁施施找回了点自信,起身时看向那小公子,却已是四目相对,看着对方朝自己微笑,更是心扑通扑通地跳着,笑吟吟地福身后转身下台。

    张呈贤见表演结束环顾席间道:“晚间有名伶来唱堂会,料想小辈们不乐听,正好,府上有些勾栏的票,说是今晚有小狮子表演,小辈们玩去吧,不必陪着我们这些老的。”

    此话一出,坐不住的年轻男女都纷纷站了起来,郭弘早就坐不住了,站起来的同时一把将何寄文也拉了起来。

    何元丛见状叮嘱道:“去吧,考完了也一直没能好好玩玩,今晚在京城多逛逛,晚点也不要紧,只是需先回去告知老太君一声,免得老人家担忧你。”

    “是,伯爹。”何寄文应了一声就被郭弘拽走了。

    那厢,鲁施施出了红门,见怜儿和林书怡在擦拭着绿绮琴,心虚地抱着琵琶往前走。

    林书怡见状,看向对方,“施施,你为什么把我的琴藏到木柴堆去?”

    “谁藏了?”鲁施施停了下来,看向对方,扬眉道:“你看见是我藏了吗?我又不负责给你看琴,丢了还赖上我不成?”说罢扭头便走。

    “姐姐,院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不是她藏的还能是谁?她非明说谎。”怜儿不忿,随即想到自己今天的表现,心有余悸道:“今天若不是那公子给姐姐伴奏,非砸了不可,说起来,会不会是咱们误会那公子了,瞧着不像是想占便宜的人。”

    林书怡闻言想起在台上看到的,那人年纪轻轻能坐在何尚书身边,非亲即贵!若是亲……林书怡想到何府的二太太,心里便止不住地恨起来!

    她七岁那年,父亲被流放边疆,而她被分配到何府为奴,之前一直在中院,侍奉在老太君身边。十岁那年,突然有一天何老太公把她叫去了,二老爷被外派到渭平做官,让她也跟过去。谁知道离京那天,行至城外客栈,二太太和一妇人言语一番,当天夜里她就被一妇人给绑走了!

    隔天,就被关进一个黑暗的屋子里,饿了三天才把她放出来,之后便是让她学琴习舞练嗓子,弹错了跳的不好不是鞭子打就是上手掐,那段日子仿佛地狱一般!

    林书怡正想着往事,管理观阁的小丫鬟走了进来。

    “姑娘,演出结束,我们夫人说二位姑娘表演极好,各赏一匹绸布。另外,马车在门外准备好了,姑娘把带来的东西收拾好不要落下什么,稍后晚间有名伶来此唱堂会,丢了倒不好说了。”

    林书怡闻言检查一番道:“多谢夫人赏赐,我们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有落下什么。”

    “那随我来吧。”小丫鬟说着便往外走,随后将观阁后院落锁,带着人便往府里的侧门去。时下,卖艺出身的都走不了大户人家的正门。

    一行人,走着走着便听不远处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看看,都是你慢,票被抢没了吧,真气人!”郭弘边走边唠叨着。

    何寄文脸上从容,笑道:“表兄,没了便没了,有什么好气的呢?”

    “你还笑。”郭弘停了下来,“只能自己去买票了,你不知道这家有狮子的生意有多火,现在去买不一定有票了。”

    林书怡瞧见不远处的人,脚步微顿,看对方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倒和那二太太的公子年纪相仿。